他垂下眼,盯著她的嘴唇看了幾眼,突然特別想親下去。
沈似故感受到肺部的壓迫感,愣怔地張開嘴大口呼吸,四肢和心臟無法同時給出腦子反應,她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過什麼。
疏恙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可以嗎?阿故。”
沈似故雙眼迷離,輕輕點頭。
疏恙見她點頭才撞進去。她驚喜地發現這一次全程都沒有痛楚,快樂得像朵軟綿的蒲公英,輕輕搖晃,再緩緩下降,慢慢地落入他掌中。
盡興而歸,她眼角有些溼潤。
疏恙最怕的就是每次她發燒,所以只能剋制,之前總認為是她不聽話要撩撥他,今晚她明明睡得很沉,是他的錯。
沈似故邊哭邊搖頭,搖頭又點頭。
他不知道她是個手控,還想幫她減輕痛楚,手突然被抓住,沈似故用僅存的一絲力氣阻止了他的動作,氣若游絲:“別、別碰。”
就這麼討厭他碰她?
疏恙有點火大,把她按進懷裡,聲音冷淡:“閉眼睛,睡。”
沈似故委屈的不行,明明是他把她弄醒的,還兇。
往他懷裡鑽了鑽,枕著他的胳膊,剛閉眼睛,又被他叫醒:“阿故,你看清楚,我是誰?”
“……”
沈似故一絲力氣都沒了,疏恙精神頭正好,見她遲遲沒有開口,替她回答:“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反覆強調這個,怕他生氣,就乖巧地點點頭,抱緊他的腰,唇角彎起,軟聲說:“你是我的寶貝。”
疏恙:“……”
沈似故以前的樣子很可愛,她寫過很多情書給疏恙,都被他珍藏起來,鎖在書房裡了。
迄今為止真正屬於他的就只有她,可她始終會離開,到那個時候他終將一無所有。
為了讓她永遠留在身邊陪伴他,他就要做她最喜歡的人,做他們最懼怕的人。
這兩年他耗費大量心思去學習怎麼經商,唯獨忘了怎麼去經營這樁婚姻。
他想他可能錯了。
疏恙離開臥室,第一次推開花園的大門。
他看到了沈似故平時精心養護的那些花,跟她一樣漂亮。
他摁亮手機,看到手機屏保上女孩的臉,嘴角輕輕上揚。
霍英站在外面,“老闆。”
“查清楚了?”
在會所的那次,沈似故對梁婷說了“交換”兩個字,要的就是兩年前梁家園林的錄影。
只可惜錄影已經被覆蓋,之前的內容什麼也看不到了。
霍英拿回了當年梁家園林被覆蓋內容的錄影片段。
疏恙盯著螢幕,3分25秒的時候,“倒回去。”
“好的老闆。”霍英放大那個女人的臉。
莊夢雲,就是她給的梁鈺那杯水。
8分12秒的時候,沈似故下了樓,梁鈺見她滿頭大汗,把手上的水杯遞給了她。
後面不用看,疏恙記得很清楚,沈似故把那杯水給了他。
所以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她才是無辜被牽連的。
“二哥,有空出來喝一杯嗎。”疏恙給梁鈺打電話。
梁鈺剛回國,並不意外疏恙對他的行程這麼瞭解,只是意外這個一向態度冷淡的弟弟會突然約他:“好啊,正好我給囡囡帶了禮物。”
疏恙掛了電話,眼中是諷刺。
兩人約在故人無恙附近的24小時餐廳裡。
疏恙開門見山:“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訊息是你放的,對吧。”
“是的。”
疏恙之前拍戲演的是一位醫生,那部戲斷斷續續拍了快一年,那一年他手上自然沒有戒指這種飾品,但網上盛傳他不愛他的妻子,用不戴婚戒來說事,還有公眾號大v的爆料,那麼多營銷號被封,還是不停地冒出這類話題,無非就是拿人錢財。
“我很懷疑,你真的愛阿故嗎?”
愛一個人會有私心,但不會自私到這種地步。
“你明知道莊夢雲給你的水有問題,還給阿故喝,你有沒有想過,她的身體有可能承受不住。”
“阿故身體好得很。”
“她動過開顱手術,她休學一年你以為是出國進修?”
梁鈺的表情終於起了微妙的變化,繼而面色蒼白,咬著牙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阿故沒有出國,她休學一年是因為做過開顱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