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陳總，請上車。”陳沐晗故意笑得很燦爛，主動為陳母拉開車門，“怎麼樣，這樣，情商有沒有高一點？”

陳母無奈，笑著罵了句，“德行。”

娘兩真的開車往世貿中心去了，“媽，還真看電影啊？這個點，世貿那邊要擠死的。”陳沐晗坐在車裡，眸光卻是望著外面的，一片紅，前面黃燈。紅黃一片，陳沐晗突然笑著說，“媽，你看，像不像西紅柿炒雞蛋？”

陳母抿了下唇，腦海裡閃過一張臉，這麼多年，從不曾淡化過。蔣筱斐，是她人生的圖騰，被刻在骨子裡，流淌在血液裡。這輩子，都忘不了，她曾經愛過一個叫蔣筱斐的女孩，她們愛的轟轟烈烈，愛的瘋狂，愛的不顧一切……或許，這份愛，太濃烈，太熾熱，所以，最後，燙傷了彼此。

“媽？”陳沐晗叫了一聲，陳母答應著，“怎麼了？”

“綠燈了。”

“恩。”陳母發動車子，淡淡接了句，“這個點，哪都堵。”

“這倒是，那咱們先吃飯吧。”陳沐晗知道母親胃不好，不能餓著。

“下午，我跟你說的事，已經談妥了。”陳母突然來了一句，將場景直接帶回到下午，陳沐晗愣了一下，“她同意改設計了？”

“恩。”

“也不反對未央來公司了？”

“對。”

“你怎麼跟她說的？”陳沐晗想知道細節，但陳母不說，“過程不需要知道，達到目的就行。”

陳沐晗心裡雖然好奇，不過也沒有好奇到非追問不可，“過程怎麼不重要呢？沒有過程，哪來的結果。”陳母笑了一聲，“有了想要的結果，過程才有價值，否則，你的過程在外人看來是無用功，以後工作的時候也是，對待自己，要以結果為導向，不要給自己找藉口。”

對於陳沐晗的教育上，陳母向來有話就說，陳沐晗聽著，也沒反駁，是這麼個理兒，她對下屬員工無能的過程也沒有興趣知道，她需要工作目標被完成，“那未央的錄用通知書發了嗎？”

“人事會和未央溝通，敲定一個時間。”

“恩。”心裡竟有了莫名的期待，每天都能看見她，簡直是夢一般。

時隔幾年，她們還能共在一個空間下，還能看見彼此，這簡直是……命運太神奇了。

“作為條件，你在會上，不能提李玉抄襲的事兒。”陳母提醒。

“我知道。”陳沐晗身體靠著座位，目光盯著外面開始被夜色籠罩的繁華一幕，“我希望她以後不要再抄襲，更不要抱有僥倖心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沐晗隨手開啟了音樂，娘兩靜默了幾分鐘，陳沐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未央來了以後，李玉會不會故意欺負她？”

陳母眸光直視前方，淡淡地說，“欺負如何，不欺負又如何？”

“不欺負，萬事都好辦，她要敢欺負夏未央，我絕對不會饒了她。”陳沐晗在陳母面前，沒有掩飾自己護著夏未央的心思，或者，從沒有想過要掩飾。

“那麼護著她？”

“這不是護不護的問題，夏未央的性子，就是比較好的，容易被欺負。”

“這倒是，被你欺負了那麼久。”

“媽……”陳沐晗有些不自在，“我、我那個是……”

“你這麼護著她，還不敢讓她知道，是想做個暗中的護花使者啊？”陳母轉了話題，打趣陳沐晗。

陳沐晗沒有反駁，陳母說：“欺負與否，我不知道，這個事，我不會管，你也不準管。”

“什麼？”陳沐晗以為自己幻聽了，“你剛才應該不是說，讓我看著夏未央被欺負吧？”

“那是你的假設，不管李玉是否欺負夏未央，這件事，都是夏未央的事。”陳母偏頭看了一眼陳沐晗，“她都多大了？恩？你還想把她當小孩子看管著？”陳沐晗剛想張嘴辯駁，陳母緊著說，“忘了你們為什麼會被分開了嗎？夏未央好不容易長大的，你又想讓她縮回去了？”

“我……”

“夏未央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又是紅燈，陳母指尖敲擊著方向盤，一下一下很有節奏，“你不期待，或者說，你不想看看，分別幾年後的夏未央，到底長成什麼樣子了嗎？”

其實，還真的沒想過，因為心裡一直都想，不管怎樣的夏未央，都是好的。不過，母親說的不無道理，那個小渣渣長大了，她的羽翼或許已經豐滿到不需要自己的庇護了。事實上，分開的這幾年，越來越優秀的夏未央，不已經很好地說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