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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復:隨便問問而已,他表現得很淡定,挺討人喜歡的,和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樣。

杜羨心說,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樣。

再想象了下江行雪故作冷靜的樣子,杜羨有點想笑,打字:別繼續唬他,把人嚇得不輕,他估計撒謊還會擔心鼻子邊長。

沒有多聊,他放下手機的同時,江行雪敲了敲書房的門,杜羨道:“有事快說。”

江行雪站在門口不動,可憐兮兮:“我是不是很傻?”

“你傻,倒黴的不是我嗎?你哭喪著臉幹嗎。”杜羨看他在鬱悶這個,更想笑了。

江行雪認為杜羨的開解角度總是很清奇,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像一口血咯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他回自己的房間裡洗澡,杜羨這裡的空調開得比杜宅的低,他從浴室出來,閉上眼打了個噴嚏,拿毛巾擦著頭髮努力盡快弄乾。

他不敢亂用電器,怕自己再捅出簍子來,讓杜羨看笑話。

他瑟瑟發抖了一陣,等頭髮自然乾的同時,開始研究那瓶爽膚水怎麼開蓋子。接著,他聽到杜羨上樓來的腳步聲,然後在他門前止步。

杜羨說:“是不是洗頭了?”

“嗯嗯。”

杜羨繼續道:“要電吹風麼,在我房間裡。”

得到江行雪的同意以後,杜羨拿了電吹風走進來,對方正側對著他,在專心致志地誓要開啟爽膚水的瓶蓋。

江行雪的肩上披著一塊毛巾,睡衣是藍色格子的,有塊淺黃色的刺繡,在他身上顯得十分清新可愛。

蝴蝶骨把柔軟布料支起了青澀的弧度,從朦朦朧朧的曲線裡,能看出oga身形纖細瘦削,如果手掌貼著脊背滑下,可以摸到流暢柔韌的線條。

溼著的頭髮格外黑亮,襯得脖子那一截特別白皙,江行雪終於開啟了爽膚水,欣喜地開始笑,朝杜羨示意了下,展示自己的成功。

杜羨把電吹風插上電源,都不忍給江行雪開強風。

毫無來由的,或者是太難說明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江行雪容易讓人覺得他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經不得任何摧殘。

“我幫你吹。”杜羨說。

江行雪把爽膚水在手心倒了一點,輕輕地往臉上抹去,天真無邪地“呀”了聲,繼而動了動,仰著脖子和杜羨說:“這味道好香。”

只有他聞得清楚,房間裡香味太多,杜羨不知道他說的是那種,但難得附和他:“還不錯。”

餘光瞥過某個細節,杜羨動作一停。江行雪心生疑惑,打算再次轉過來和他講話,與其同時,那塊半搭在自己肩上的毛巾被扯下,鬆鬆垮垮的睡衣領口露出了一大片面板細嫩的肩頭。

杜羨看著江行雪肩膀上的淤青,冷冷問:“傷哪裡來的?”

淤青留下沒多久,一片青色裡帶著些紫,鮮豔地覆在江行雪的身上。要不是杜羨偶然發現,這幾塊傷疤便會在衣服的遮掩下,悄無聲息地褪掉。

江行雪被弄得不知所措,嘴唇張了張又抿起來,再攏起自己的睡衣。他表情茫然畏懼,好像自己犯的錯被人揪了出來。

杜羨任他整理好領口,把淤青蓋住,他後退半步,給江行雪留出一定的空間,讓這場景看上去不那麼像審問。

江行雪用手指絞著衣襬,直到指尖泛白,他道:“沒什麼事。”

杜羨聽著江行雪的說辭,嗤了聲:“你幹嗎替人瞞著,心眼那麼大,別人受的罰是罰,你挨的打不是打?

“不是這樣的。”

“那快點說,誰揍你了?”杜羨皺眉。

江行雪糾結了片刻:“但是,沒什麼意義啊。”

杜羨說:“哪裡沒有意義,哪來的傻逼還在拿拳頭朝oga說話,就是欠教育。”

“唔。”江行雪選擇了對杜羨坦誠,小聲嘀咕著,“可那個人是我爸。”

“什麼,是你爸就能打你了嗎?你倆有什麼衝突?”杜羨不敢置信。

江行雪說:“當時你們家派人來,我沒同意。”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聯絡起來一目瞭然。父母想讓他嫁過來,他沒點頭,然後被父母打了。

他怕杜羨不開心,匆匆道:“我不是因為我爸媽才答應這事的,你別生氣。”

“你都不生氣,我生什麼氣。”杜羨淡淡地掃了眼他。

他對江行雪的父母一無所知,但江行雪豁達開朗,他便以為他爸爸媽媽應該也是樸實善良的人。因為身處閉塞的環境,所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