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和杜羨談談。
杜羨心知江懷菱的大概想法,道:“行雪,你和陸成川他們先去吃晚飯,我和你媽媽說一會話。”
江行雪如同定格在那兒,沒挪動,杜羨說:“走吧。”
最先有動作的是陸成川,他走過去打算拉住江行雪的胳膊,似乎覺得不妥,半空中的手又放下,用著自己最輕柔的力氣碰了下江行雪。
力氣這麼輕,江行雪差點感覺不到這小心翼翼的動作。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杜羨,杜羨已經側身朝向他突然得到的媽媽,沒再回望自己。
等到江行雪被另外兩人帶著走了,杜羨和江懷菱沒換地方,直接在這裡說話。
江懷菱搶在他前面,簡潔明瞭道:“他該是讀了大學才到這裡來,再和你認識的?你們只要沒扯淡到認識沒幾個月就已經結婚了,別的我都可以接受。”
不遠處有一家連鎖的炸雞店,正逢附近的高中園區下課, 店面內很難找到空位, 陸成川買好東西以後, 打包帶到了車上去吃。
750li裡,陸父坐在後座正在和人低聲打電話, 示意江行雪坐到副駕駛位, 陸成川把三份食品袋分發到他們手上,陸父接過後直接擱在一邊, 同時笑著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
陸成川低頭瞧著漢堡和可樂,他與父親一樣不習慣這些油炸口味,又注意到江行雪正悄悄關注著自己的下一步動作。
要是自己不吃,他似乎也不好意思動手。
拆開包裝紙, 陸成川咬了一口漢堡, 然後江行雪開啟了番茄醬盒,吃了幾塊炸雞。估計他早已餓得發慌,他很快地吃完那份炸雞,再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
“吃嗎?”陸成川晃了晃自己的袋子, 他還沒碰過裡面酥脆金黃的薯條。
江行雪抬起胳膊擺擺手:“不用了。”
車內正在播放古典樂,本來播著的曲子隨著他的擺手動作, 忽的切成了《g大調浪漫曲》,小提琴的悅耳音色如河流流淌。
“咦。”江行雪好奇地打量著播放器, “因為我嗎?”
陸成川道:“你試試順時針揮個圈。”
接著江行雪照做, 音樂聲音放大了一些,他抿嘴朝陸成川笑了笑, 輕聲說:“好新奇。”
他再反方向揮了一下,聲響回到它本來的大小。
陸父這時候開門出去,走到樹旁與人交談,看神色顯然嚴厲了起來。江行雪轉頭朝著陸父的方向發呆,陸父抬頭與他對視,下巴再指了指他的左邊,意思是希望他和陸成川多說說話。
陸成川在遞給江行雪薯條的時候,還特意換了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他實在不擅長這一類溝通,乾巴巴道:“吃點?”
江行雪舉起自己番茄醬的盒子與陸成川分享:“蘸我這裡的,不用再拆你那個了。”
他們一起吃了點薯條,陸成川發現江行雪還有一盒炸雞塊碰都沒碰,以為他不愛吃這個,要拿自己的雞米花和他換。
江行雪道:“唔,不用,因為杜羨還沒吃……”
原來是怕杜羨餓,想留著給人墊肚子。
陸成川對此沒什麼話可說:“好吧。”
“那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養父母對你好嗎?”陸成川問,“我們和他們是不是該見一面。”
“見不著了吧。”江行雪輕聲道。
陸成川以為他們遭遇了不測,已經不在人世:“對不起。”
江行雪見他會錯意,長話短說解釋了下,把這半年來的事情挑了些重點,概括給陸成川聽。
陸成川感覺到他言語裡的遮遮掩掩,提醒:“你最好全部和我說明白,之後萬一有什麼事的話,我才好幫你。”
於是江行雪再忐忑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他結婚的契機出自一場荒唐的算命。
這下子資訊量太大,陸成川沉默了一會。
江行雪試探道:“你還好嗎?”
陸成川道:“我還好,但我想起來媽媽有高血壓。”
·
“是結婚了。”杜羨硬著頭皮道。
他第一次內心如此不安,以至於要把視線望向別處,才不會流露出自己的手足無措。
以前猜測過江行雪的家世不錯,可他依舊保持著自信,覺得自己絕對能夠在對方父母前留下個好印象,誰知道自己的親家姓陸。
在他小時候,他家與陸家當過一段時間的鄰居,那幾年雞飛狗跳,美洲豹到處撒丫子狂跑,自己以往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