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那段日子,就會胃口特別好,想吃甜的,也想吃各種各樣的葷菜,最好躺在沙發上邊吃炸雞邊看電視。
然而現在只能在學校裡使勁填肚子,零食塞滿一書包,到了下課甚至泡過一桶紅燒牛肉麵,看得蕭俞目瞪口呆。
蕭俞問:“劇本不對吧,小公子終於回到富得流油的自己家,沒第二天開輛新跑車來學校也就算了,你怎麼慘得和鬧饑荒一樣?”
江行雪小聲道:“慘是不慘,但如果在那裡過一整個週末,我可能會被滿桌素菜折騰成資訊素失調。”
“週末到我家來,我請你出去玩。”蕭俞邀請他。
江行雪撐著精神問:“可以拿你當掩護,跑去杜羨家裡嗎?”
蕭俞恨鐵不成鋼:“你能不能矜持點?看看你自己這熱切的眼神,異地戀而已,搞得和喪偶好多年似的。”
被蕭俞一頓批評,江行雪縮在牆角,整個人非常憂鬱。
“我都不怎麼和他通話,最多每天晚上睡前發條訊息。”江行雪抱怨,說完,無聲地嘟囔了一句,自己也不會提想念。
蕭俞不可思議地打量了他一眼:“看你的架勢,我怕你十五分鐘打一通電話。”
江行雪:“……”
“哪有!”江行雪輕輕拍了一下桌子,毫無威懾力。
蕭俞問:“為什麼不和他多說說話?”
“之前他媽媽和我聊過語音,講我離開以後,杜羨搬回他自己家了,而且主動承擔了一部分他爸爸的工作,每天都會忙到大半夜,第二天在車後座打個盹。”江行雪道。
“哦,你怕最近打擾到他。”蕭俞懂了。
江行雪說:“一直都在,我聊完發現有個細節被我忽視了好久,他從松錫離職以後,其實每天從公寓去上班的話,要比在宅邸遠得多,要浪費好多時間,為了我上下學方便,才留在那兒住的。”
“然後你不該打個二十小時電話,表達自己的感動?”
江行雪沮喪:“不要害得他更累了,到時候說著說著,他本來覺都不夠睡,還要來哄我。”
蕭俞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你在陸家豈不是特別想逃?”
“那倒也沒有,和他們還不熟而已,要是這樣想,那我也太可惡了。”江行雪道。
“真軟啊,為了別人舒心甘願自己默默啃菜葉。”蕭俞往後一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瞧著江行雪。
熬到週五,江行雪再度生無可戀地吃了一盆子蔬菜,回到屋子裡正在編輯發給杜羨的訊息,螢幕跳出杜羨的來電顯示。
杜羨在那邊說:“請問我家小可憐在嗎?最近只報平安不撒嬌,我懷疑他被掉包了。”
江行雪卷著被子蜷縮在床的角落,把手機貼著自己的耳畔,似乎能借此接近杜羨一點:“可能變成了一隻吃草的羊。”
“咩幾聲看看真假。”杜羨道。
江行雪沒吱聲,不肯叫給他聽,他也收住了玩笑話,問:“還好嗎?”
“杜羨。”江行雪喊他名字。
語氣裡有些輕,收在杜羨心裡,感覺對方不太對勁,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忍著沒分享。
他不禁浮出不太好的猜測,沉下聲音來:“怎麼?”
在寸土寸金的別墅區,世俗再如何喧囂也無法擾亂到這裡的清淨,周圍是世家大師打造的園林山景,院落裡開鑿著一處私人溫泉,他蓋著的棉被還由保姆每天曬好,捂在身上還有冬日烈陽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