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此刻亦在用著午餐,他的午餐十分的簡單而又樸素。
四菜一湯,而且少見油葷,直到近兩年來,常二郎那小子頻頻往宮裡邊送罐頭。
老朱的餐桌上,總算是多了些油葷,不時會開上一罐罐頭來打打牙祭。
不過那些吃掉了內里美味的罐頭瓶子,則被老朱留了下來,裝上了些泥土之後,種上一些小蔥和香菜。
對於大明開國天子這樣的行為,一干臣工除了拜服之外,實在是無話可說。
畢竟相比起那些虛偽的臣工而言,老朱是真勤儉持家。
此刻,他跟前一道雞蛋炒韭菜,一碗青菜,一碗炒胡蘿蔔,還有蔥花豆腐湯之外,還有一個紅燒肉罐頭。
就是這個美味誘人的紅燒肉罐頭,讓老朱比平日沒有油葷之時,又多添了半碗飯。
老朱的跟前是這樣的菜式,而那些內閣成員,亦是同樣的菜式,就連罐頭也同樣是紅燒肉罐頭。
只是相比起大快朵頤的老朱而言,這些正在吃午餐的內閣成員的吃相可就文雅太多。
主要還是這些玩意實在太過清淡,可是,老朱就在那裡盯著,大家也只能努力地將這些菜餚往口中塞。
誰都不希望被老朱認定自己成天錦衣玉食,生活奢靡,肯定是貪汙腐敗了。
雖然吃得不太習慣,硬著頭皮也要塞,特別是那位剛剛從松江府來到了京師。
剛剛報道,就直接被老朱提溜光榮上崗,成為內閣一員的原松江府趙知府。
此刻暗暗叫苦,卻也只能努力向同僚們學習,反正不管是同僚,還是那位李太師,人人都這麼吃,自己難道還敢搞特殊化?
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用填鴨的方式,將所有的菜都填進了肚子裡,飯卻沒吃幾口的趙學士抹了抹嘴,開始繼續兢兢業業地搞工作。
跟前堆著那尺許厚的奏摺,這就是需要他來進行處理的公務。
雖然趙學士很懷念當年在松江府躺平的逍遙日子,可是為了將來,自己現在只能努力拼搏。
。。。
一份份來自於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奏摺與公文被開啟,然後趙學士開始審視其內容。
倘若是自己熟悉的相關公務,那麼自己就給出相應的處理意見,然後交到自己的老前輩手中。
倘若奏摺中是自己不擅長的事務,那麼就需要請教老前輩,然後再根據對方的介紹,給出自己的意見,再轉交其他同僚。
每一份奏摺,都需要至少三位內閣成員給出意見條陳並簽押,方才能夠呈到御前。
反正一句話,每一位被擺放到自己案几上的奏摺,倘若不認真做閱讀理解,不留下相應的讀書筆記。
回頭等這些奏摺與公文被匯總到了老朱那裡之後,呵呵……天子之怒,那玩意誰樂意嘗誰就去嘗。
反正他趙學士還想上進,不想去嘗殺人如麻的陛下大招。
。。。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腳步聲傳來,趙學士下意識扭頭望去。
就看到了自己曾經在那松江府上海縣有過數面之緣的太子殿下此刻正疾步而來。
一干內閣成員,連同李善長這位老太師紛紛起身恭迎。
很好說話的太子朱標朝著大家笑眯眯地抬手虛扶,這才向著那已站起了身來的親爹老朱走去。
“來得正好,咱剛吃了飯,正要喝茶,過來咱爺倆好好聊聊。”
老朱滿臉堆笑地朝著朱標招了招手,這才示意身邊的宦官趕緊送上茶水。
朱標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親爹的身邊,接過了親爹遞過來的茶水,道了聲謝,這才開口道。
“爹可知道,現如今新的上海縣縣令已經到了松江府。”
“這事咱自然是知曉的。”老朱一臉理所當然地道。
“之前他們就已經報備過此事,怎麼有問題?”
朱標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斜瞥了眼那些在殿內另外一頭用午餐的那些內閣成員,這才低聲向親爹老朱稟報道。
“孩兒覺得,我們當時行事太過急切,沒有考慮周全。”
“行事太過急切?”老朱下意識地翻了個白眼。
“縣令乃是一縣百姓之父母,倘若空缺太長,那麼一縣的百姓民生必會受影響。”
“這點,孩兒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上海縣那裡,可全都是常二郎的心血所繫。”
“而且朝廷這邊接下來的不少佈置,都會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