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松江府金山衛命諸衛所兵馬前往金山衛一帶集合,據說是要搞什麼聯合整訓。”
“還有就是,幾個衛所的水師,將會進入長江入海口去崇明沙所一帶進行聯合整訓。”
“說是朝廷對於松江府一帶的諸衛所軍備懈怠十分不滿。
準備要派出大員前來巡察,除了軍方的大員,還有御史也會一塊過來。”
“所以才讓這松江府諸多衛所都弄得十分緊張。”
“小人還派了心腹到那縣衙那邊盯著,這幾天,那位常縣令成日出入縣衙都拉著個臉。”
“甚至還讓那些差役什麼的全部都上了街,還要搞什麼清潔工程。”
“所以,依小人的推斷,這些訊息應該不會有假。”
此刻吳十三就老老實實地站在吳大掌櫃跟前稟報。
吳大掌櫃眯起了兩眼,把玩著新近拿到的一件新鮮玩意,綠玻璃貔貅。
全身那種純淨的綠色,甚至半點不亞於最頂級的祖母綠、翡翠。
通透而又幹淨無瑕,就是太滑了點,好在上面有個專門繫繩的地方,可以方便在手上把玩。
“老十三,那幾個衛所,你可有派人過去盯著,看看他們都是什麼個情況。”
“倘若真的有如傳言般的,向南北兩個方向調動,那就速速前來稟報。”
吳十三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退出了這間自己客棧最貴的客房。
等到吳十三離開之後,吳大掌櫃目光一轉。
落在了身邊一位身高不超過一米六,卻雙腳分得有點開,偏偏一臉很自信很桀驁的護衛身上。
“東條君,方才我那位心腹所稟報的這些情報,十有八九,應該做不了假。”
“不知你家將軍,如今距離這長江入海口有多遠?”
“吳大掌櫃放心,我家將軍只要覺得時機合適,就會在第一時間趕往上海縣碼頭。”
“倒是有一點,大掌櫃你的手下做事情實在太過拖沓,都這麼久了。”
“那支海警船隊上的船員,都沒能收買幾個。
如此一來,豈不是極大的增加了我們將軍奪取這支船隊的難度。”
東條佐助,甚是嫌棄地瞥了一眼這位坐在椅子上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吳大掌櫃。
每一次這貨起身跟東條佐助交流的時候,東條佐助都有一種想要抄刀子把這貨腦袋給剁下來的衝動。
想想自己在倭島之下,那些商人,還有賤民。
哪一個見到了出身武士階層的自己,不都是彎腰垂首,甚至是趴在地上跟自己交流。
要不是自己的主君渡邊二條再三言交待自己行事謹慎。
令武功冠絕渡邊海盜團伙的自己,當真是很想直接去把那個看起來傻大個一般的常升先給斬草除根殺。
提著被自己討取的首級,往那海警船隊處一亮,必定會令那些明國船員伏地請降。
只可惜,自己的良策,沒有被主君所採納。
甚至還把自己派到了吳大掌櫃這個商賈身邊來,實在是讓人不爽。
“東條君,不是吳某不願意花錢賄賂那些海警船隊的船員水手。”
“凡事一定不能太急,必須要謹慎行事,不然,倘若咱們行事過於露骨。”
“很容易惹來別人的懷疑,到時候順藤摸瓜的一查,到了那個時候。”
“咱們非但會失去奪取這隻船隊的機會,甚至自己的處境也會變得十分的危險。”
說到了這,吳大掌櫃看到了東條滿臉的不屑,心中一梗。
可還是隻能按捺住內心的怒意,好言好語地耐心給東條佐助解釋了一番。
又告訴這位東條君,這些日子辛苦東條君了,今天竟然沒有什麼大事。
那正好,吳某派人帶你到城內去逛逛。
這上海縣的青樓館閣質量,雖然比不上松江府還有南京。
但也很不錯,可是比你們倭島上的矮冬瓜強太多。
當然後面這句吳大掌櫃沒有低情商的講出來。
聽到了這話,東條佐助原本桀驁不馴的眼神瞬間一亮,旋即臉上綻出了興奮與期待的笑容。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吳大掌櫃。”
“一會我就讓人把這邊的情報送往海上,相信我家將軍,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過來跟大掌櫃聯絡。”
“不必如此,我與你家將軍如今正在合謀大事,你也是吳某的客人,自然是要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