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郎也湊上前去對著這位大明名將馮勝的獨生閨女,自己的親大嫂聊了幾句。
而常茂忍不住悄悄地瞥了一眼這位好二弟,方才要不是二弟那暗中使來的眼色,再加上自己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敏捷。
怕是很容易就讓馮氏看出什麼端倪,雖然他常家大郎自認不怕老婆。
但問題是終究是自己親兒子的娘,適當的尊敬是很有必要的。
一番寒暄之後,常二郎正要抬腳離開,卻被大嫂馮氏喚住。
“二叔,婆婆說有事,讓你回了府就趕緊過去一趟。”
常二郎則是一頭霧水,距離自己的婚期將近,自己這些日子可是十分的老實低調。
不能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肯定沒有幹過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
孃親這個時候尋自己,到底是為何事?
常二郎朝著兄嫂招呼了聲之後便大步而去,不多時,就來到了書房外。
遠遠的就看到孃親板著臉,手裡邊拿著戒尺,還捧著一本書。
而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處,傳來了老三那顯得有些生澀的背誦之聲。
而他背誦的自然不是什麼四書五經,而是兵法。
常二郎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冒冒失失地闖將進去挨孃親訓斥。
而是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屋外,等待著孃親教子的日常節目結束。
等到老三背完,就聽到孃親那很不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臭小子,你這段時間到底有沒有認認真真的讀書……”
“莫要以為娘在忙你二哥的婚事,你就可以懈怠,你大哥如今也已然在邊陲立下了赫赫之功。”
“你二哥莫看他棄武從文,可是在松江府那邊政績卓越,娘入宮向皇后娘娘請安的時候,皇后娘娘都是讚口不絕。”
“倒是你小子,這些日子,娘沒功夫約束你,你倒好,到處去野,還跟李景隆那幾個弟弟小子廝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娘,孩兒跟他們又沒胡作非為,就是大夥一塊,哎呀,孩兒錯了,孃親莫打……”
屋內傳來了啪啪的戒尺擊打之聲,偏偏皮厚肉糙的老三的哀嚎很沒誠意,又多捱了好幾下,在孃親餘怒未消的威脅之下。
已然是個半大小子了的常老三這才灰頭土臉的逃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屋外,一臉幸災樂禍還打量著自己的二哥。
“二哥小弟我挨孃親收拾你怎麼也不幫幫我?”
常森一臉無語地揉著大腚,分外幽怨。
“誰讓你這段時間不在府里老老實實待著,孃親不收拾你,難道還能收拾我和你大哥?”
“那你也出去了,娘怎麼不收拾你?”
“哈,愚兄是為了朝廷機要之事,這才不得不離府外出公幹。
哪像你小子,跟著李景隆那小子的兩個弟弟成日遊手好閒的。”
“你二哥說得對,還愣著做甚,趕緊滾回屋去背書,再有下次,老孃打斷你的腿……”
孃親藍氏很有氣勢地提著戒尺走到了門口,老三常森當即抱頭鼠竄而去,再沒之前責備兄長不講義氣的精神頭。
“混小子,一段時間不收拾,就想上房揭瓦。”
常氏看著常森狼狽逃竄的背影,不禁低聲笑罵道。
“好了孃親,老三是皮了點,但好歹也是孝順孩子,您意思意思得了,莫要氣傷了身子才是。”
常二郎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那把油光錚亮的戒尺從孃親手中取走,這才暗鬆了口氣,乖巧地攙著孃親入屋。
這把戒尺乃是鐵木所制,堅韌異常,常家先後有三個娃娃在這把戒尺上吃過不少的苦頭。
所以,哪怕是現如今常老二也已經盛年,重生穿越過來之後就沒再與這把戒尺有過親密接觸,但是內心還是頗有些介懷。
“今日又去東宮尋你姐夫了?”藍氏坐了回去,打量著這位越發顯得沉穩的二兒子,目光甚是慈祥與欣慰。
老大是要繼承亡夫的爵位的,而老二老三自然沒有這個資格。
可是老二自打那次大病之後,便痛改前非,一改往日的飛揚跋扈,鬧著要逆天改命,棄武從文。
當時著實是把藍氏給嚇得夠嗆,還以為這孩子尚有後遺症,必須要加強治療。
結果倒好,過於不願意多摸一下書本的二郎居然真的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成為了大明開國以來的最後一位狀元。
嗯,因為自二郎之後,陛下就將那科舉制度朝廷了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