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聽到了老朱這麼一解釋之後,湯和自然也反應了過來。
亦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倘若真的要刊行天下的話,那麼那幫子貪官汙吏。
想要再像過去那般欺上瞞下,可謂難度不小。
重要的是,倘若這《大明日報》就是有朝廷作為官方背書,專門讓天下百姓知曉。
如此一來,也會令那些貪官汙吏們忌憚,想要伸手的人自然也會少上許多。
“這莫非是常二郎那小子想出來的辦法?”
湯和有些不太相信地朝著老朱問道。
老朱毫不猶豫地搖起了腦袋,面不改色地呵呵一笑。
笑容顯得那樣的自信與從容,大拇指朝著自己比劃了兩下。
“當然是咱和老子商量出來的法子。”
“而常二郎那小子不是在上海縣那邊折騰了不少的產業,還有就是活字印刷。”
“所以咱就把這項重任交給了那小子處置。”
“倒沒想到,現如今他總算是折騰出樣子了。
所以啊,咱怎麼也得去上一趟,順便看看,他在那裡呆了那麼久。”
“到底還做出了哪些成績……”
此刻,就策馬行於馬車旁邊的毛驤聽到了上位在馬車裡邊自賣自誇之言。
表情瞬間變得精彩之極,但是他死死忍住,又警惕地張望左右,生怕被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只是,上位這麼在信國公跟前胡扯,會不會有點不著調。
萬一到了那上海之後,常老二那邊說漏了又該怎麼辦?
那樣一來,豈不是打了上位的老臉。
就在毛驤憂心忡忡的當口,老朱尋了個由頭,讓馬車停了下來。
趁著下車活動身子的當口,老朱將那毛驤喚到了跟前。
“你方才可有聽到咱與信國公的交談。”
“臣忙著為上位關注行程,實不知上位與信國公交流了些什麼。”
作為老朱的心腹鷹犬,毛驤自然是無比的謹慎。
“唔……”這樣的回答,讓老朱很是滿意,瞥了一眼那正在不遠處活動四肢的湯和。
老朱這才壓低嗓音,向那毛驤叮囑道。
“你立刻派人前往上海縣,告訴我那賢婿,這《大明日報》之事,他是奉旨辦差……”
隨著老朱的吩咐,毛驤心領神會之後,趕緊搞了一張小紙條,然後用蠟封住,交到了心腹部下手中。
等到隊伍再一次上路之後,數騎一馬當先地脫離了大部隊,徑直朝著那上海縣的方向狂奔而去。
想來常二郎見到了此物之後,應該會明白上位的一番苦心。
畢竟這《大明日報》一旦真的要搞起來,呵呵,得罪的可是天下官吏。
現如今,那由“上位父子”自己鼓搗出來的考成法,現如今在京師已然是折騰得那些官員們怨聲載道。
甚至還有不少的官員站了出來表示強烈反對這種魚肉官吏的行為。
奈何,他們遇上的是殺伐果決,行事一向不會害怕後果的老朱。
所以,那些敢於反對的官吏,輕則訓斥,重則丟官罷職。
至於那些陽奉陰違的官吏,同樣也被處理了不少。
毛驤很清楚,幸好這考成法是出自“上位父子”之手。
作為錦衣衛的頭子,毛驤對於那些官吏們非議考成法的各種大逆不道之言,可是聽到耳朵都已經起了老繭。
倘若真是常二郎蹦出來拍胸口,哪怕他是大明開平王的親兒子,怕也活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不知不覺之間,老朱與那湯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那松江府西。
而在距離松江府尚有差不多十里之地時,車隊就沒有辦法繼續順著官道前行。
前方的松江府差役,將官道攔住,告訴打頭的錦衣衛,讓他們走另外一條路。
“因為他們在前方修路,所以不能通行。”
聽到了稟報,老朱不禁雙眉一揚。
“這都快要元旦,松江府這裡居然還在忙著修繕官道,看樣子,著實在為百姓著想啊……”
“鼎臣,跟咱一塊下去瞧瞧如何?”
“上位有命,臣焉有不從之禮。”
面對著老朱的邀請,湯和自然不會拒絕,當先搶步入了馬車,在車下恭迎老朱。
二人正在緩步朝前而行,此刻,已經趕過去交涉的錦衣衛指揮使毛驤。
正站在那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