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斜下次一定給自己帶簽名書了。
程白跟曾念平談完出來,剛好看見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心裡發笑,拿了案捲進辦公室,便調侃邊斜:“大作家真是走到哪裡都有粉絲啊。”
邊斜整個人都要虛脫了,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完全本能地回了一句:“可能才華的魅力總是能超越性別職業和年齡的界限吧。”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
抬頭就見程白就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他。
邊斜便咳嗽了一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向會議室裡望了一眼,問程白:“這案子你不會是接了吧?”
程白“嗯”了一聲:“邊先生覺得不該接?”
“不是。可這案子要怎麼打?”
邊斜剛才坐辦公室裡也算看了點東西,加上之前問過曾念平一些事情,所以反倒不明白程白為什麼會接這個案子。
“根本打不贏啊。”
“為什麼打不贏?”
程白笑起來,覺得邊斜一本正經的樣子好玩。
邊斜沒看明白她的笑,但這不妨礙他表達自己的看法。
“我剛剛查了查,如果我沒想錯的話,程律打這個官司,難點有二。”
“第一,保險公司說他騙保,有證人證言和現場勘驗的證據,你要怎麼推翻。”
“第二,一輛起重機在建築工地出事,是不是交通事故,能按交強險和三者險賠嗎?”
“如果他騙保,當然一分錢賠償拿不到。”
“但我覺得第二點好像問題更大。”
“如果他沒騙保,按特種裝置三者險,最高限額只能賠十萬,還有五萬如果要讓保險公司賠,必須從交強險的限額裡出。”
程白今天穿的是一條雪花灰的鉛筆裙,搭一件黑白豎條紋襯衫。光潔的小腿和纖細的腳踝露在外面,腳底下踩的是一雙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有種別樣的味道。
邊斜說話的時候,她就斜靠在辦公桌的邊緣,安靜地聽著。
聽完便問:“你測過智商嗎?”
“我不信這個。”
邊斜搖頭,沒明白她怎麼忽然問這個。
程白難得解釋了一句:“沒什麼,就是很久沒見過外行有這麼清晰的邏輯了。”
這算是誇他嗎?
邊斜心裡忽然就有個小人兒站起來了,莫名地美滋滋。
厚臉皮的人總是很能禁得住誇。
他立刻就想謙虛兩句。
但程白壓根兒沒讓他開口,就問他:“你覺得起重機在建築工地施工作業時出事,應該適用交強險嗎?”
“嚴格來講,應該不能吧。”
邊斜回答得不很確定。
程白一聲輕嗤:“起重機也算機動車,凡是機動車都必須買交強險,但在工地上出了事又不賠,只在路上撞了才賠,那我買交強險幹什麼?反正一年365天可能有350天都不上路。”
邊斜一瞬間就感覺到了程白的攻擊性。
非常強烈。
話雖然淡淡的,臉上甚至還帶著淺笑,可給人的感覺卻跟先前截然不同。
他瞳孔微微一縮,與她對視,下意識問:“然後呢,你是想怎麼打?”
程白的目光頓時玩味起來。身體略略前傾,她微卷的長髮滑落到頰邊,竟是向邊斜的方向靠近了一點,唇邊掛著的完美弧度,有一種莫名的引誘:“邊先生,你知不知道,我是很貴很貴的?”
暴擊金句
程白的漂亮,是精緻的豔,不出格,但讓人移不開眼睛。尤其是在她靠近的瞬間。
那種撲面而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