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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漪作為新晉寬王妃握緊了自己的覆在寬大的袖子裡的手,不知所措。她的夫君死了,倒在地上以後沒有半點掙扎,直接沒了呼吸,梁漪甚至還沒見過活著的他。而她剛嫁人就死了丈夫,且對方還是家喻戶曉的寬王,因此她守喪的時候聽了不少的閒言碎語。但在守喪的第三天,已經被關進天牢的靈心大師託人帶了信給她,信裡的意思簡潔明瞭——一切皆是天意。梁漪看了信之後便不省人事,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別人,到了另一個世界。回憶就到了這裡,梁漪的眼眶已然蓄起了眼淚,她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淚珠就砸了下來,在地上成為一朵花,藏在了黑夜裡沒人看見。原身的房子租在了五樓,這裡的環境很一般,或者說有點差,昏暗的路燈下也可以將地上的塑膠袋等垃圾看得清清楚楚。梁漪把目光停在路燈上,燈光周圍有小小的飛蟲在活動著,它們似乎傾巢出動了,密集得讓梁漪看了以後感到一陣難受。腦海裡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密集恐懼症,不去看不去想就好了,梁漪就此挪開了目光,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餓了,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有個不知道是誰的人送的月餅沒吃,她還可以靠月餅飽腹。那個人會是誰呢?以及原身的戀人今天沒來那明天會來嗎?自己要怎麼賺錢活下去?還有肖啟文說的萬達城在哪兒?一個個問題蹦到梁漪的眼前,讓她一陣混亂,最後決定還是先吃了月餅再說。月餅只有兩個,梁漪是真的餓著了,因此很快就吃完了,但距離“飽”顯然還差了好幾個月餅。梁漪自認為自己的食量不大,但今天由於原身的離開,她中午的時候連點外賣的動力都沒有,索性不吃了,直到現在才進食。整齊的小桌上放著看起來精緻的月餅盒,梁漪舔了下唇,接著嘆口氣將它們丟進了垃圾桶。這屋的透氣不太好,視窗開全也沒辦法消散掉黴味酒味,梁漪收拾了一番後拿起睡衣進了浴室洗澡。無論如何,明天她都得離開這個房間,出去看看。-來到這裡的第三晚,梁漪依舊沒有睡好,醒來的時候天空還只是矇矇亮而已。不過她不是自然醒來,而是被在一邊的手機吵醒的,鈴聲響個不停,梁漪不得不接。打電話過來的是原身的父親,對方的聲音雖然透著那個年紀該有的渾厚,語氣卻很溫柔:“漪漪啊,別睡覺了,起床去跑步,你得多鍛鍊。”梁漪張了張嘴,想要稱呼對方,但又說不出口,最後只化為簡單的一個字:“嗯。”“哎,爸爸知道你現在肯定還沒睡醒,但爸爸睡不著啊。”“昨天中秋節,我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你的電話。”“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怨我不讓你去當明星。”梁漪斂了斂眼瞼,最終動了下嘴唇,平靜地說:“沒有怨。”梁漪從記憶裡知道原身是單親家庭,父母親在她初中的時候離了婚,原因是她母親覺得父親沒出息,沒辦法再一起待下去了,便提了離婚,而原身選擇了跟父親待在一起。她母親怒氣衝衝地收拾行李的畫面也還在梁漪的腦海裡,梁漪一點一點讀檔這些過往,心裡也不是沒有觸動,但她終究是個外人,那些觸動不過就像是看了個故事一樣,而不是發生在了她的身上。“漪漪啊,爸爸早就說過,娛樂圈那是吃人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梁父說到這裡嘆息一聲,“也都怪我,打拼這麼多年,還是沒能給你一個好的家庭環境”梁漪想起原身的囑託,輕聲道:“我現在過得很好,您不用擔心。”“那就好、那就好。”“你要是有時間了,可以回家看看,你的那盆蘆薈爸爸沒給你養死。”“好的。”梁漪閉上眼睛,糾結了幾秒,出聲喊他,“爸爸。”電話結束通話以後,梁漪的睡意也早就跑得一乾二淨,她把手機捏著,久久地不能平靜下來,直到再一次睡過去。-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讓梁漪感到新鮮,她提著垃圾袋出門的時候,心情也如天色一樣明亮。但也有某個地方在下雨,那就是在看見別人的時候,梁漪立馬就像是被觸到了緊張的開關。她到目前只跟三個人交流過,一個朋友,一個房東,一個冷漠的漂亮女生。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每一個都讓梁漪繃緊了身體,生怕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不是這裡的人而對自己做些什麼。但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這些路人基本上沒有給她眼神,要麼一個人安靜走著,要麼就是跟自己同伴有說有笑,自始至終都是梁漪在多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