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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漪關了直播,她站了起來,看著還坐著的紀澀言,問道:“我想出去走走。”從這個角度看紀澀言,會發現紀澀言的眼睫毛真的很長,而且非常的濃密,這是原身都比不上的。梁漪還有想要探手摸一下的衝動,但她當然不可能這樣做,只好自己忍住了,內心給自己洗腦:摸自己的就行。紀澀言的反應淡淡的,她點了下頭:“嗯。”梁漪垂在兩側的手輕握著,她以為紀澀言會說出“我跟你一起去”這樣的話,可這也的確是“她以為”了,紀澀言對於她的行為一點表示都沒有。不過也是,她沒有資格也沒權利去要求紀澀言給予她想要的回應。她們不過是這時間渺小的兩個人,因為合約才會被捆綁在一起而已,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在的話,跟陌生人一點差別都沒有。想到這些,梁漪的眉毛往下壓了點,轉了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只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關門的聲音,梁漪的腳步頓住,想要往後看一眼,但根本來不及,因為紀澀言腿長,她還沒糾結結束,就已經走到了她旁邊站著了。紀澀言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腳下踩了一雙毛拖,頭髮披散著,梁漪聞到了她身上的被風吹過來的青草香。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梁漪發覺自己好像有些奇怪,因為她情不自禁地開始感到了一絲緊張。她嚥了下口水,率先邁步朝樓梯口走,紀澀言跟在她後面,毛拖的底在地面上的聲音略微有些刺耳,梁漪聽在耳裡卻覺得有些好聽。“我耳朵是不是壞了?”走到了樓下,梁漪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小區的路燈在前方,現在一點照明的作用都沒有,梁漪開了手機的電筒照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大小不一的小石子。紀澀言有點不明白,她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回了一句:“聾了嗎?”“好像沒有。”紀澀言放下心來:“那就好。”彼此間又沉默了下來,轉眼間就到了小區門口,紀澀言問:“去哪兒?”“就這條街道走走吧,暖下身體。”梁漪有些無奈的吐槽,“我下午睡醒才下單了被子,可能後天才會到,我先熱熱身,回去睡覺可能就沒那麼冷了。”紀澀言沒再搭腔,梁漪下巴往一邊的成人用品店揚了下,替自己辯駁:“我真不是這的老顧客。”她的表情認真,語氣也正經,紀澀言停下腳步,等到梁漪也停下來看著她的時候,又只是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梁漪立馬露出一個笑容,她又想到了紀澀言的可憐的身世,臉色又開始有些愁苦起來,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之前就有個問題很想問了。”“什麼?”“我們怎麼認識的呢?”“我有一次喝了酒,但我本人有些酒精過敏,那一次之後的後遺症有些明顯,我的記憶缺失了一點。”梁漪也不知道自己這套說辭能不能矇混過關,但這的確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她想知道,原身跟紀澀言怎樣認識的,是本來兩個人就是上下樓關係嗎?肖啟文說的見色起意是真的嗎?她想知道,原身跟紀澀言籤的合約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出錢的那一方只能是原身嗎?她想知道的有好多好多,思考了很久之後,還是決定從紀澀言這裡瞭解更好一點,而且先把原因說了,以後要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還能有退路。梁漪又停了下來,風吹得有些冷,她摸了下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手更涼一些以後,還是老老實實把手縮排了袖子裡面。她的問題沒有立馬就得到答案,梁漪好奇地往旁邊看了眼,發現紀澀言在她身後站得筆直。街道上也不是沒有人,只是很稀少,路過一個要過很久才會遇到下一個,中間寬闊的道路上的車子要多一些,一輛過了沒多久就會有下一個。頭頂的樹葉早就已經枯了掉地上了,但由於這片區域環境沒那麼多人在意,也沒環衛工人來打掃,樹葉都飄落在了地上,等待著車子經過的時候帶它們一路。梁漪覺得自己就像這些樹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兒。但她此刻的心思不在這上面,而是在紀澀言那裡,她看著紀澀言沒有回應,又問了一遍:“可以回答嗎?”紀澀言深深地撥出一口氣,走了兩步到她身邊,把自己的羽絨服帽子戴好,隨後低下頭,只為了不讓梁漪看見她的臉。她說——“一直沒跟你講。”“謝謝你。”“謝謝你那天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