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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漪大方地撒謊:“我認床。”過了兩秒,紀澀言停下腳步,她拉了下樑漪的袖子,問:“甜筒能不能給我咬一口?”“我都快吃”梁漪口中的“完了”兩個字根本沒機會說出去,因為紀澀言已經低頭輕輕將自己的唇瓣貼在了她的嘴上。 跟紀澀言單獨住在一起, 哪怕不是同一個房間,梁漪也會覺得心安,但這只是在秘市的時候,而回到芩縣,中間還隔了梁明齊, 梁漪再怎麼樣也覺得自己有些難安,因此她才會對紀澀言發出睡在一起的邀請。她不是認床, 她是認人。紀澀言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最為緊密的依靠, 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信賴的人, 沒有之一。但是她沒想到, 自己晚上還是沒有跟紀澀言睡在同一個房間,跟她自己預料的發展完全不一樣, 而且更關鍵的是, 原因都在她這裡,一切都跟紀澀言沒有關係。她睡的房間自然是原身以前住的地方, 裝修風格看起來比較簡約,不過關了燈什麼也看不見,梁漪把臉埋在被子上,鼻息間都是被單的洗衣粉的清香,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總是她睡不著。反反覆覆地睜眼閉眼, 上下眼皮明明都有些難捨難分了, 可她的大腦卻又很清醒, 時時刻刻在給梁漪播放著晚上她跟紀澀言發生的那一幕。黑夜已經完全籠罩了芩縣, 這裡不比在秘市的時候,這裡陷入黑暗了以後,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了,不會有外面的夜景可以看,而這樣一來,也更好讓人思考和回憶。或許用回味來形容更為適合。不知道在被子上悶了多久,梁漪的右手緩緩地從被面往上挪了一點,直至她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放在了她的唇瓣上。唇瓣的溫度跟平時沒差,但是又多了許多不一樣的元素,梁漪似乎可以感受到它的不安分的躁動。為什麼會這樣呢?答案顯而易見。因為紀澀言晚上親了她,雖然接觸的時間僅僅只有兩秒,可這帶給梁漪的衝擊也足夠強大了,不然也不至於她在這樣的深夜還沒睡著。上次失眠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不過也跟紀澀言有關,那一晚是因為知道了原身和紀澀言之間的交易真相,而這一晚性質全然不一樣。明明已經洗漱了,但嘴裡彷彿還留著巧克力甜筒的甜味,和唇瓣上紀澀言留下的溫度,梁漪把手放在上面了好一會兒,才又躺著身體,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的位置。她知道,自己不是個什麼都不明白的人,因此她也陷入了迷茫——她不確定自己現在的感情。梁漪活了十八年以來,也不是沒期待過愛情,只是她一般不去想,所以在面對現在的情況的時候,她難免會有些惘然。她思來想去,也還是不知道自己對紀澀言到底是什麼感覺,她會有心跳加速的時刻,也有緊張慌亂的時刻,各種各樣的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都在面對著紀澀言的時候讓梁漪感到陌生。終於,在即將六點的時候,梁漪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不怎麼紮實,甚至在凌晨七點的時候,梁明齊起床以後的動靜就將梁漪吵醒,她的眼睛因為一夜未眠有些疼,此刻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天空,還有些懵。好在梁明齊出門鍛鍊身體去了,也沒有在離開之前喊醒梁漪,梁漪又才睡了過去。她又做夢了,夢裡又有了曾經的自己的身影,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完全不清楚,只是從上帝視角看著自己的身影動來動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十二點,梁明齊準時地敲了梁漪的房門:“漪漪,起床吃午飯了。”他說完還覺得不夠,在門口又唸叨了兩句,“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喜歡賴床。”他話音一落,看著紀澀言笑著又改了話:“不對,小紀你都已經起床很久了,也就漪漪才賴床。”紀澀言此刻正在客廳坐得端正,她把背挺得很直,因為客廳開了空調,她穿得沒那麼厚,聽見梁明齊這麼拿自己和梁漪做對比,唇角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叔叔,我其實也賴床。”梁明齊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剛端了自己的保溫杯,就聽見了紀澀言說的內容,他笑得和藹:“那今天為什麼起這麼早?”他的關心溢於言表,“是不是睡得不習慣?是被子還是什麼問題,櫃子裡還有其他的,可以給你換,要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要給叔叔說,你是漪漪這麼幾年帶回來的第一個朋友,我可不能怠慢了。”紀澀言有些無助地抱著一個抱枕,她被梁明齊剛剛這一段熱情的話給震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梁明齊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