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沒有互表心意過, 梁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來到這裡, 跟紀澀言最親近, 再加上一開始兩人就是合約情侶關係，等到真正在一起的時候, 哦不什麼時候是真的在一起了梁漪都不知道，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她也不能確定。因此在面對紀澀言的表白的時候, 梁漪還懵了好久，她的記憶裡被告白的場面很多，但是那都是原身的, 跟她沒有多少關係，而等到自己現在親身經歷了，梁漪就有點無措了起來。她嚥了咽口水, 又舔了下嘴唇，有點慌亂地點了點頭：“嗯。”“嗯？”紀澀言把尾音拉長, 她本來也還緊張得很, 但是梁漪的反應有點在她意料之外，這讓她也有一點懵，換了個語氣重複了一遍梁漪的話。梁漪偏頭也移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望著小魚缸的方向, 說道：“我也喜歡你。”紀澀言輕笑了一聲：“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梁漪轉過腦袋瞪了她一眼，隨後邁開腳步走到了沙發上坐著，她手裡還抱著一捧玫瑰，有點礙著身體, 但她的動作很小心，生怕因為自己而讓玫瑰花瓣掉了一片似的。紀澀言看著她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站在原地笑著問道：“怕它蔫了嗎？”“有點。”“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你也沒給我送。”“那我下次補你。”“”玫瑰花最終還是被放在了一邊，梁漪在沙發上坐得異常端正，背挺得很直，像一棵挺拔的白楊樹，紀澀言也沒好到哪兒去，她的雙手還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目視前方，明明前方只有一臺飲水機和一堵白牆。兩人就這樣乾坐了好幾分鐘。梁漪的放在沙發上的手正在摩挲著質地柔軟的沙發，她悄悄轉了轉眼睛，瞥向了身邊的紀澀言。“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很晚了？”梁漪還是問了。“有。”“我們是不是得該回去了？”紀澀言抬手看了看錶：“快十二點了。”她站起身來，把手伸了過去，“走吧。”離開公寓的時候梁漪心情還有些煩躁，也感到了些許的苦惱，但是回到公寓的時候，她的心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嘴角的笑意怎麼壓也壓不下去，就算是沒有表現得特別明顯，但是眼神可以明白地告訴任何人，她現在很高興。紀澀言輸入了門的密碼，拉開門先讓梁漪進去了。那捧玫瑰花沒有帶回來，而是放在了休息室裡面，梁漪開了冰箱，看了看裡面的食材，問道：“我想煮泡麵。”“很餓嗎？”實際上自從回到了亓城以後，紀澀言就再也沒有吃過泡麵了，之前在秘市的時候吃泡麵是因為生活比較艱難，在那之前她是不吃的。梁漪沒有關上冰箱的門，就站在那裡點頭：“餓。”“那你煮吧。”“你要嗎？”“不要。”紀澀言拒絕了。梁漪沒有再堅持著勸紀澀言吃點，她拿了袋紅燒牛肉麵就去了廚房，她現在煮泡麵的技術比之前精進了很多，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條件的不一樣，之前在秘市的時候住的地方著實跟現在的比不得。鍋裡燒著水，梁漪沒在廚房裡守著。紀澀言沒在客廳，而是在自己的臥室，梁漪開了門，問：“真的不吃嗎？”“不要。”紀澀言仍然搖了頭，她正在書桌前坐著，手裡捏了只筆，面前擺了一沓紙，不知道在寫什麼，梁漪也沒湊過去看，因為多半都是工作上的內容。“好吧。”梁漪應了一聲，到紀澀言的床上躺下了，她看著天花板上懸掛著的精美的燈飾，抿了抿唇，問道：“言言，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梁漪自認自己不是個不自信的人，但是在跟紀澀言的愛情裡，她就是這麼不自信。紀澀言說了喜歡她，可是萬一喜歡的是另一個“她”呢？這樣的想法在沒有真正死亡之前，是會頻繁冒出來的。紀澀言寫字的動作一頓，她沒有轉過身，依舊把背影留給了梁漪：“想要知道嗎？”“想。”梁漪稍微撐起來了自己的身體，她看著紀澀言的身影，吸了下鼻子，直言道：“想要知道，你是在我救你的時候開始的，還是在之後的相處裡面。”“有什麼區別嗎？”“”梁漪突然被問住了，她想了下，語氣堅定地道，“有。”“什麼區別？”梁漪沒有再應聲，她起身說：“我去煮麵了。”隨後拉開門出去了，關門的聲音在紀澀言的臥室裡迴盪了不到一秒。紀澀言垂眸盯著自己面前的紙張，她手中拿著的是鉛筆，這也是她在最近每晚都花了時間在畫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