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面前,她也不隱瞞太多,只說自己前段時間好像得了什麼病,每天下午都腦袋發睏肯定要要睡覺。她每隔一天都要睡覺這事不算秘密,也遮掩不住,索性找個別的理由。那位說:“你別累著了,過幾天敏敏要來,有些事情也可以交給她,我的兒女裡,也就她懂點事。”許敏是他女兒,比商佚小六歲,個高腿長又瘦又細,商佚在她面前就像個小矮人一樣,但是她和許敏沒什麼交集,聽了這話也沒什麼感覺,商佚自己的生意,誰也插不進去,至於那位手裡的事情,商佚自然給他安排妥當了,哪個合夥人分了什麼,哪個合夥人背地作妖,她心裡多少有點兒數。商佚給許敏這位富二代安排進一個眼看就要跑出去單幹的一個合夥人手底下,試探這位的能力。那位喜歡抱著她睡覺,年紀大了,不說老當益壯吧,但也比較耐磨,商佚招架不住。那位有個好處,不喜歡亂搞,覺得不安全,就算揹著糟糠之妻找女人,也固定那幾個,彼此都認識,最厲害的是商佚,其餘還有阿貓阿狗幾個,老頭癱瘓後都鳥獸散去。老頭醒來後,發現那些說著崇拜他愛慕他的那些女人都各自飛,剩一個平時看起來脾氣惡劣的商佚竟然還在,對她更是不比尋常了,每天見不到她就要發脾氣。時間久了,有些言論就鬧得甚囂塵上。說商佚要踢開老頭原配當年輕夫人的有,說商佚要吞掉老頭全部產業的也有。老頭聽見了,只冷哼一聲:“他們說他們的去,就是我真要娶你,他們還能說什麼!就長了一張嘴而已!”商佚冷汗涔涔,笑著點了一句:“你要真不怕,就不說了。”“這是什麼話?”老頭把臉一板,犯了一些老年人常犯的毛病,犟。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實在洪福齊天,不但能原地還魂鯉魚打挺坐起,還能順應心意,說要娶商佚,沒過幾天,原配太太去機場的路上被後面的大貨車碾了個實。喪偶又有錢,立馬什麼鶯鶯燕燕都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商佚陪這位回酒店,去了個廁所的工夫,就看見一位穿著暴露的女郎如一團軟泥般往那位身上黏。挺好的。商佚當作沒有看見,拐了個彎就走了。晚上,這位抱怨說:“你就放我不管,我怎麼是她的對手,我說了很無禮的話才把她攆走。”“喲,人家可不是衝我來,你沾花惹草的,怪我不吃醋?我就不吃。”商佚自帶了三分柔媚三分嗔怪,幾句話惹得那位心猿意馬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第二天,他就說:“我要娶你。”也不知道是多巧,這天剛巧也是他太太的頭七,商佚就算不信神鬼,後背也涼了一下,訕笑:“說這話幹什麼,我圖你的名分麼?”也就是她不要,就觸及了那位年老敏感脆弱多疑的神經,更覺得是自己加碼不夠,許了各種優厚條件,惹得商佚翻了臉才悄悄不提,但話也已經說出去了,一時間不少人私底下恭喜商佚熬出頭了,從此躋身豪門。恭喜的人很多,商佚也沒有一個個反駁,模糊的資訊反而更好。只是恭喜的人裡,許敏這兩個字無論如何都很扎眼。你媽媽死了啊!你在恭喜一個小三!商佚握著手機沒琢磨明白,翻翻通訊錄,那位的六個兒女裡,除了還在上幼兒園的那位親親熱熱地當面親親她之外,就只有最得寵的許敏給她發來了恭喜。到晚上,其餘孩子們也都過來徵詢訊息,問她是不是要當後媽了,她當然迂迴著拒絕了。開玩笑。她當張緒乾媽就夠了,不想一語成讖多出六個孩子。許敏還在新加坡,商佚沒打算和許敏正面接觸,誰知道第二天許敏把單車一支,嚼著泡泡糖出現在她面前。那時她正走在回去的路上,這段時間她暫住那位家裡,開啟大門手裡還拎著兩盒蛋撻,許敏撲面而來,接過她的袋子,拍拍後座:“商姐想我了嗎?”“……?”商佚自認和她沒什麼交情,回頭無助地看看醜男孩,醜男孩一點頭:“許小姐晚上好。”“晚上好,噫,範瑤瑤呢?”範瑤瑤是老女孩,但是老女孩不喜歡這個聽起來就像個操著一口娃娃音的蘿莉臉的名字,她喜歡狂野的死亡眼線還有看起來就很嘻哈的小髒辮,衣服也從來不好好穿,非得讓人看著像個不良一樣。老女孩本來貼身保護商佚,現在在保護徐菀卿,商佚拒絕讓其他人知道徐菀卿的存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商佚故作自然,對醜男孩告別,抬腿跳上後座,伸手扶住許敏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