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是明兒早上早早的機票,一直沒睡等著他。聽到外邊兒車子的聲音就起了床。黎裴遠是由司機送回來的,大抵是沒想到周合還沒睡。進屋子見到她從樓上下來怔了怔,伸手摁了摁漲疼的眉心,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說道:&ldo;怎麼還沒睡?&rdo;他的酒喝得不少,連耳根子都是紅透的。周合給他泡了一杯濃茶醒酒,遲疑了一下,問道:&ldo;你沒事吧小舅舅?&rdo;她仍是擔心著他那天和黎櫻在病房裡起爭執的事兒的。黎裴遠也不知道是否知道她在說什麼,端起了濃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說道:&ldo;沒事。偶爾應酬才會喝點兒。&rdo;阿姨是已經告訴了他周合要走的,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問道:&ldo;什麼時候的機票?&rdo;周合這下就說了明天早上的。黎裴遠點點頭,看了看時間,說道:&ldo;明早讓司機送你去機場。不早了,明天得早起,早點兒去睡吧。&rdo;他讓周合去睡,但他自己卻沒動。伸手摁著眉頭閉上了眼睛。周合應了一聲好,見他這樣兒又問道:&ldo;要不要給您煮一碗醒酒湯?&rdo;黎裴遠這下就說了聲不用,然後就不再說話了。周合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問道:&ldo;那天在病房,我聽阿姨說……&rdo;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黎裴遠給打斷,他仍是沒有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ldo;沒什麼事,別胡思亂想。&rdo;他這語氣,顯然並沒有將事兒告訴周合的打算。他既然不打算說周合知道就算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遲疑了一下讓他也早點兒休息,先上了樓。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樓上,沙發上的黎裴遠卻沒有動,就那麼在沙發上躺著。隔了好一會兒,這才從一旁摸出了一支菸來,點燃站到院子外邊兒去抽去了。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醉意來,一支菸很快便抽完,他卻並沒有進屋子,反倒是又拿出了一支菸來點燃。孤寂的身影在屋簷下像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周合第二天原本是要自己去機場的,但起來時司機早就發動車子等著了。幫著她將她的行李放進了車裡,請她上車。大清早的麻煩別人周合是挺過意不去的,向人道了謝。知道昨晚黎裴遠睡得晚,她並沒有去打擾他和他告別。原本以為黎裴遠還是睡著的,但在路上時聽司機說起才知道他早就已經起床離開了,好像是有急事要去處理。黎裴遠的行蹤司機也並不十分清楚,只是說道:&ldo;黎先生讓您獨自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就打電話,別一個人硬撐著。&rdo;她在學校那邊馬上就兩年了,他們都還是不放心。周合應了好,怔怔的看了窗外一會兒,到了機場才回過神來,下了車。航班延遲,到d市時已經是中午了。今天是到不了學校的了。現在能趕得上去縣城的車,但到縣城肯定天已經黑了。她正想著是今天買票還是明早回去,剛出去,就有人匆匆的迎了上來,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周小姐。眼前的人周合是不認識的,那人卻說道:&ldo;您回學校轉車麻煩,黎先生讓我送您回去。&rdo;之前去機場時司機是未說有人接她的,周合的面上露出了疑惑來。那人像是看出了她不相信,說道:&ldo;您可以打電話問問黎先生。&rdo;周合點點頭,拿出了手機開了機,才發現黎裴遠給她發了簡訊。簡單的說了讓人送她回去的事兒。估計是她的手機關機的才發了簡訊。周合這下和人一起去了停車場。因為有人送,時間不再那麼緊巴巴的。回到學校時天還還沒黑。送她來的人在替她將行李拿到宿舍後便離開。周合坐了半天的車早累了,去洗了澡換了衣服,這才拿出了手機來給黎櫻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到了。給黎櫻打完了電話,她又給了黎裴遠打。但黎裴遠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手機是關機的。她這下就沒再撥第二次了,只發了簡訊告訴他自己到了。這簡訊直到周合晚上睡下他都沒有回。周合併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開始了開學前的忙碌。這學期來了新的老師,她不再像以前那麼忙了。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樣一整天都在上課。時間陡然閒下來她是有些不習慣的,開始自己找些事兒來做。以前她是很少給黎櫻打電話的,多數時候都是她給她打。這下因為她在養傷的緣故,周合倒是時不時的打電話回去問她的傷怎麼樣,是否去複查。黎櫻一一的都回答,也會問她在這邊的事兒。但是卻並不像以往打電話一樣會提起黎裴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