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說的,並不是魏仁益資助了多少學生。而是當年的排場,來的人很多,市長縣長都來了。開著來的,都是鎮上的人從未見過的豪車。一溜煙的從街頭到街尾,當天還來了很多的交警和警察。學校周邊都已戒嚴,周邊的民眾都不能過去,只能在外圍觀看。當時還來了記者,一直都在拍著照。當然,大人物他們是見不到的,聽說當初來的大人物,只和資助的學生以及學校的校長合了影。如果只是單純的資助,哪裡用得著搞出那麼大的陣仗來。魏仁益不過是在為自己美名。周合問起了當初資助的孩子來,當初資助的那些孩子,有的還在唸小學,有幾個已經到縣城去唸高中了。聽說上邊兒一直在資助。周合是想到學校看看的,但今天是週末,學校放了假。要明天才上課。老闆娘的話多,她也不再上樓了,見她要擇菜,也幫忙擇了起來。晚些時候去超市,還給老闆娘的兒子買了些零食拎了一袋水果回來。老闆娘熱情而淳樸,晚上邀請了周合和言許一起和他們一起吃晚飯。蒸了臘腸風乾的臘肉。第二天老闆娘陪著周合去了學校,她和學校看門的保安熟悉,周合看到了受資助的其中一個小孩兒。小孩兒還什麼都不懂,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爛,腳上的鞋子也破了一個大洞。聽說他父親重病,母親生下他後外出打工就沒有再回來。那麼小的孩子是什麼都不懂的,見有陌生人看他,惴惴不安的。周合的眼睛酸澀得厲害,知道自己此行什麼也做不了。便到鎮上的店裡去給小孩兒買了幾身衣服和幾雙鞋子。還買了些吃的。到了晚些時候,她才拿出了那段錄的感恩的影片裡這邊的女孩兒的相片來,詢問老闆娘是否認識這女孩兒。老闆娘就說是認識的,說著女孩兒比相片上的看起來漂亮得多了。她媽媽在時就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只可惜得病去世了。她現在應該是在縣城裡念高中。周合第二天便返回了縣城裡,在縣高中旁邊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她做這一切,言許都是從未過問過的。她雖是跟在她的身邊,但就跟一隱形人似的。回到縣城的那天晚上,十點多程洝給她打了電話。他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還在外邊兒,電話接通她喂了一聲,但他卻並不說話。周合也沉默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隔了幾分鐘,程洝才開口問道:&ldo;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rdo;她出來這事兒,程洝大抵還是瞞著黎裴遠和徐原寧的。兩人直到今天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沉默了一下,說道:&ldo;都挺好的。&rdo;程洝低低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了。隔了會兒,才又說道:&ldo;早點兒睡,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rdo;周合應了一聲好,程洝說了句晚安,掛了電話。小小的房間裡逼仄而安靜,周合將手機放在一旁,閉上了眼睛。她的此行還算是順利,今天中午過來,就看到了那個女孩兒。她確實長得漂亮,人沉默寡言的,在校門口的一家小吃店裡兼職做服務員。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那不過就是一十四五歲的孩子,她甚至不敢上前去打擾她。事情就那麼陷入了瓶頸,第二天周合破天荒的睡到了中午,整個人是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也並沒有出去,整天就呆在小旅館裡。她整整的在小旅館裡睡了三天,第四天起來,言許一臉的擔憂,問道:&ldo;周小姐,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rdo;周合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ldo;我沒事。&rdo;言許沉默了一下,說道:&ldo;我前天晚上出去了一趟,看見那店裡兼職的女孩兒上了一輛車走了。直到天亮才被送了回來。&rdo;這些天以來,周合做什麼她都是未過問過的。周合完全沒有想到她在暗中注意著這事兒。她不由得怔了怔。言許稍稍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ldo;送她回來的司機在門口打了電話,是門口的保安出來開的門。&rdo;她這就是在說,那女孩兒半夜被接走的事兒,學校裡有人是知道的,並且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果那女孩兒真的是靠出賣身體,那她就不可能在店裡兼職做服務員。她有極大的可能,是被強迫的。周合的眼前浮現出那張稚氣的臉,手指握得緊緊的。小小的房間裡一時安靜極了。隔了好會兒,言許才又遲疑著說道:&ldo;周小姐,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如果你同意,我給程先生打電話。&rdo;是了,她半夜進出學校以及宿舍樓,學校裡不可能沒有領導不知道。這事兒,她如果再跟下去,指不定會害了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