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洝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但並未多說什麼,仍是輕描淡寫的說道:&ldo;最近事情多,明天早上我有空,你可以讓人把合同送過去。&rdo;他說完這話,也不等周合說話,直接便往電梯口走。繼續和身邊的人說了起來。周合是不好再跟上去的,只得止下了腳步。低頭看了看手中拿著的合同,站了片刻,才出了酒店。到了外邊兒站著攔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將合同放進了包裡。酒店裡的程洝已經上了樓,剛出電梯,他身邊的司機就問道:&ldo;現在恐怕不好打車,我需要去送送周小姐嗎?&rdo;合歡街這邊這些年雖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但仍舊是亂的。總有他看不到的地方。程洝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隨即淡淡的說:&ldo;不用。&rdo;他說著便往房間裡走。那司機應了一句是,沒有敢再說話。如那司機所說,周合確實沒能攔到車。這邊的計程車很少,偶爾有車路過,都是載有客的。周合見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看了看時間,便打算走出這條街再攔車。夏天的雨說來就來,才走了一半,天上轟隆隆的響起了雷鳴聲,豆大的雨點就打了下來。這雨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周合本是想到路邊去避避雨的。稍稍的遲疑了下,趁著雨還沒下大繼續跑起來。下著雨的車更是不好攔,外邊兒的一條街雖是車來車往,但這雨來得快,攔車的人也相對多了起來。周合雖是在公交站臺下站著,但雨大風也大,她身上薄薄的衣服沒多大會兒就被打溼了。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在公交車站站了二十幾分鍾,才等來了一輛順路的計程車。她趕緊的上了車。院子裡宅,雨下得大視野不好。司機並不願意進巷子裡去,周合只得在巷口下了車。一路小跑著回家。到家時她就跟一落湯雞樣兒,好在護在懷裡的包並沒有怎麼溼。徐原寧見她一身溼漉漉的回來嚇了一大跳,一邊飛快的給她找著乾毛巾給她擦,一邊問道:&ldo;怎麼就這樣就回來了?我給你打了電話,你的手機是關機的。&rdo;周合的臉色凍得青紫,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ldo;手機沒電了。&rdo;她說著胡亂的擦了擦滴滴答答流著水的頭髮。徐原寧很快去浴室放了熱水,讓她快去洗澡換衣服,一邊又到廚房裡去熬起了薑湯來。周合站在熱乎乎的熱水下衝了好會兒,才感覺身體重新暖和了起來。她閉上眼睛站了好會兒,這才換好衣服出去。徐原寧已經在廚房裡熱飯菜了,桌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水。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在廚房裡頭說道:&ldo;快把姜水喝了。去沙發上蓋著毯子坐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rdo;他的身影被廚房裡的燈光拉得長長的,已經許久沒有人為她那麼忙碌過了。周合一時怔怔的,應了一聲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了毯子蓋上。徐原寧沒多時便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出來,直接給周合端到了沙發這邊,拿了小桌子放著擺到了她的面前,說道:&ldo;趁熱多吃點兒,去去寒氣。不然肯定會感冒的。&rdo;周合向他道了謝,接過了筷子來。徐原寧又起身倒了一杯水過來,說道:&ldo;以後再遇上下雨手機沒電,就借別人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別再冒雨回來了。&rdo;他稍稍的頓了頓,又說道:&ldo;出去見客戶了嗎?我打電話去你們公司問過,說你下午就走了。&rdo;周合拿著筷子的手稍稍的僵了僵,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去見程洝的事兒,含含糊糊的說道:&ldo;嗯,客戶臨時有事,等了很久。&rdo;徐原寧點點頭,說起了其他的話題來。周合喝了薑湯,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但卻仍是沒能發汗。徐原寧是擔心她會感冒的,吃完東西又給她找了感冒藥吃下預防,這才催坐她去睡。饒是這樣,周合在半夜時仍舊發起了燒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冒過了,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整個人冷得厲害。她緊緊的蜷縮著身體躺著。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發燒了,以為睡一覺就會好起來。直到第二天早上徐原寧過來敲門她沒任何反應,他直接開啟門進來,才發現她整個人已經燒得昏昏糊糊了。徐原寧是著急的,一連叫了幾聲阿合,周合這才睜開了眼睛。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她硬撐著坐了起來,說道:&ldo;我要遲到了嗎?&rdo;徐原寧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說道:&ldo;你發燒了,今天別去上班了。我送你去醫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