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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師兄的創業並不順利,感慨著現在和以前在學校時的天差地別。零零碎碎的說了許多,周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最後只簡單的回覆了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邱師兄不知道是忙還是怎麼的,自此之後沒有再給周合發過郵件。周合自此與國內斷了聯絡。黎裴遠倒是每個幾個月就會來看她一次,但他從不提國內的事兒。周合也從未去問過。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兩年就過去。和她一同居住的學姐已經上班一年有餘。她在國內已沒有牽掛,面臨著畢業也開始著手找工作。暫時不打算回國。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十一月初的某天,她剛從公司下班,就接到了黎裴遠的電話。說是老太太不行了,想見她一面。周合的腦子裡嗡嗡的轉著,當即就向上司請了假,買了回國的機票。但她最終還是未能見到老太太的最後一面,黎裴遠去機場接她時手臂已戴了孝。老太太是在夜裡過世的,走得很安詳。並讓周合別難過,老太太年紀大了,是喜喪。周合連笑容也擠不出來,上了車之後就閉上眼睛靠在了玻璃窗上。那個夏天她回虞城時老太太念念不捨,她曾說過以後會常常看她老人家的。最終她還是失言了。那一次,成了祖孫倆之間最後的一次見面。周合陷入了悲傷中,情緒久久的無法平復。黎裴遠想開口說點兒什麼的,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就那麼沉默著。葬禮就在老宅裡舉辦,除了黎櫻一家之外所有人都已到了。黎櫻是傍晚到的,一進老宅就撲到靈堂前哭了起來。京都明裡暗裡的風波黎家並未受到牽連,來弔唁的人很多。就連任譽榕也來了。整整三年未見,他蒼老了許多。兩鬢斑白,臉上呈現出蒼老之態。見著周合他並未打招呼,待到晚些時候後在人少些的地兒時,他才找到她,開口說道:&ldo;回來了。&rdo;周合沉默著點點頭。父女倆原本就生疏,任譽榕是找不到話。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ldo;我現在一直在虞城,要是回去去家裡坐坐。弟弟已經上幼兒園了,常常問起你來。&rdo;周合的態度生疏得和陌生人一般,很客套的應了一句好。任譽榕顯然也察覺到她不過是在客套,隔了片刻,才問道:&ldo;在國外還好嗎?我曾經給你打過電話,你的手機打不通。&rdo;周合自動的忽略了他後面的話,說道:&ldo;挺好的。&rdo;這下就再無話了,這時周合的表姐黎恬匆匆的走過來叫她。她對著任譽榕點點頭,朝著黎恬那邊去了。老太太的身後事辦得很低調,下葬之後周合的幾個舅舅及表哥表姐陸陸續續的都離開。最後只剩下黎裴遠還在墓前。天空裡飄著毛毛細雨,黎裴遠的衣服上和頭髮已被打溼。周合舉了傘遮在了他的頭頂,默默的陪著他站著。黎裴遠站了許久,才回頭對著周合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說道:&ldo;走吧。&rdo;兩人下山時人都已經走了,只留了司機等著他們。黎裴遠的精神並不好,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一路都沒有說話。周合同樣也未說。除了黎櫻還在之外周合的幾個舅舅表哥表姐都已離開,雖然平常人就少,但沒有老太太的老宅更顯得空蕩而冷清。家裡的阿姨已經做好了吃的,但誰也沒有胃口。桌上的菜幾乎沒怎麼動。這幾天大家都是累的,飯後便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周合熬了幾天的夜,倒在床上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老太太的葬禮結束,她已沒有呆下去的理由。打算再過兩天便回虞城去掃墓,然後便回去上班。她的心裡悶得厲害,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發起了呆來。這次老太太的葬禮,徐原寧並沒有來。來的是他的父親以及他的大伯。她回來,其實怎麼都是該給他打電話見上一面的。周合在這一瞬想起了沈悅,最終還是將這年頭給壓了下去。周合睡不著,知道這幾天家裡的阿姨也累著了。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做早餐,然後去買菜。人雖是少,但該準備的食材還得準備。待到晚些時候回到家裡,才發現她的兩個舅舅以及表哥表姐都過來了。周合的腦子裡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黎恬上前來,拉著她到客廳裡,說道:&ldo;總算回來了,律師已經到了一會兒了,要宣佈奶奶的遺囑。&rdo;周合雖是不知道這事兒和她有什麼關係,但見眾人都不說話也默默的站到了一邊兒。見人已經到齊,她的大舅舅便讓律師開始宣讀。老太太的東西,並未留給兒子兒媳。而是給了孫子外孫。首飾存款基金等都是均分。周合得的要比其他的幾位要豐厚些,老太太給她留了一處房產,以作她將來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