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譽榕雖是和黎櫻離了婚,兩家這些年來雖是少有來往,但並未撕破臉皮。周合併不會讓黎裴遠為了她為難。但為了讓他放心,還是點點頭應了好。黎裴遠微微笑笑,給她挾了菜,讓她多吃點兒,她太瘦了。周合看著碗裡的菜,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ldo;小舅舅,你和韓小姐……&rdo;她是想問他是否有和她大舅舅坦白,但話還沒說出來,黎裴遠便說道:&ldo;我會處理,不用擔心。&rdo;吃過飯,黎裴遠又拿出了兩張電影票來。說是同事送給他的,要帶她去看電影。電影是喜劇片,很有感染力。周合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都在走神。黎裴遠同樣也沒有認真去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電影看完,聽周合說要回宅子那邊,他便開車送了她回去。他和以前一樣,並沒有進宅子。不過下了車來,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ldo;阿合,你和程洝並不合適。&rdo;周合的背影僵了僵,很快回過了頭來。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黎裴遠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道:&ldo;他的背景,並不只是商人那麼簡單。&rdo;她和程洝在一起,並未刻意的隱瞞。黎裴遠關注著合歡街,知道那是遲早的事情。周合併未說話,隔了好會兒,唇角忽然浮現出點點的笑來,靠在了微溼的圍牆上,輕輕的說:&ldo;小舅舅,你知道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哪兒嗎?&rdo;黎裴遠微微的怔了一下。周合不等他說話,繼續又說道:&ldo;在合歡街外,我被搶劫。他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走到我面前,將我從泥濘里拉了起來。那時在我眼裡,他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rdo;雖是已經過去許久了,但那一幕,仍是清晰的存在於腦海裡。周合微微的有那麼些的恍惚,繼續說道:&ldo;也許不會有結果。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結果,對不對小舅舅?&rdo;她看著黎裴遠的一雙眼眸清澈,彷彿能倒影出他的身影。黎裴遠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那麼十幾秒,才說道:&ldo;對。&rdo;這話題到此便結束,周合看了看時間,說道:&ldo;我進去了小舅舅,你也回去吧。&rdo;黎裴遠應了一聲好,示意她進去。他卻並沒有馬上離開,摸出了煙盒來抽出一支菸,在外邊兒抽了起來。週日外邊兒仍舊是陰雨綿綿的,周合早上起來便在視窗站著。屋子裡是空蕩蕩的,心臟也空蕩蕩的疼痛著。她是得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的,匆匆的下了樓,打掃起了衛生來。又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雞煲了湯,打算待會兒給他送些過去。她送過去時已經是傍晚了,原本是要送回公寓的,在路上打電話時才知道程洝並沒有在公寓。他在公司那邊。周合稍稍的猶豫了一下,坐了車去程洝的公司。程洝卻已經沒在了,出來接她的人是厲竟。他是一副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樣兒,說道:&ldo;程先生臨時有應酬,讓我送你過去。&rdo;周合早習慣他這樣兒,說了句謝謝。厲竟冷冷的一笑,上了車。也不知道程洝是在哪兒應酬,厲竟帶著周合繞了一圈,將她帶到了一家會所。看了看時間,說道:&ldo;程先生在樓上,在這邊等他。&rdo;他說著就走向了大廳角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周合也只得跟了過去,她手裡拎著的保溫桶是挺打眼的,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厲竟是這邊的常客,和侍應生經理都是熟的。他顯然是故意的要周合難堪,唇邊一直都掛著冷笑。侍應生並不敢得罪她,給他倒了水,但並未給周合倒。周合併不以為意,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下竭力的讓自己自然的坐著。她的面容是平靜的,坐了會兒厲竟看了她一眼,招手叫來了經理。問道:&ldo;曾小姐今天來了嗎?&rdo;經理一臉的諂媚,說道:&ldo;來了,她這幾天不太舒服,這會兒應該在休息。&rdo;厲竟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來,說道:&ldo;程先生最近不能多喝酒,她挺細心的,讓她也一起過去陪著。她挺入程先生的眼的。&rdo;他的語氣是慢條斯理的。顯然是故意的。那經理應了一句是,很快匆匆的上樓去了。厲竟將手中的雜誌翻了一面,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周合,說道:&ldo;應酬麼,這些都是難免的,周小姐不會介意吧?&rdo;他顯然是故意的。周合仍舊是平靜的,說道:&ldo;不介意。&rdo;她這麼說厲竟也顯然並不滿意,臉上浮現出冷笑來,陰陽怪氣的說道:&ldo;看不出來周小姐還挺大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