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昶暉風趣,席間時不時的會說些生意場上遇到的趣事兒,黎裴遠也極難得的會說些趣事,黎櫻的臉上全程都帶著笑容。一頓飯吃到了九點多,因為賀昶暉才回來,需要休息,幾人都未多呆,吃過飯後便散了。大抵是怕不方便,賀昶暉這次回來並未住到黎家老宅,而是訂了酒店。他既然回來了,兩人許久不見,黎櫻得打點他的飲食起居,也未再回到老宅,兩人去了酒店。已打算回來定居,他住在酒店那邊只是暫時的,別墅那邊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等他過去看了之後就能搬過去了。回去的路上就只剩下了黎裴遠和周合兩個人,黎裴遠是喝了些酒的,叫了司機過來接他們。也許是因為要離開的緣故,回到老宅已經是十點多了,周合明早的飛機,但卻沒有一點兒睡意。不知道是要下雨還是怎麼的,屋子裡關了空調有些悶熱。周合在去洗漱之後換了衣服後睡不著,便打算下樓到院子裡去吹吹風。她原本以為黎裴遠已經洗漱休息了的,但下樓去才發現沒有。他站在廊簷下抽著煙。聽到周合的腳步聲,他先回過頭來,將手中的菸頭掐滅,問道:&ldo;睡不著嗎?&rdo;周合唔了一聲,說道:&ldo;還沒睡意。&rdo;他在燈光下的身影孤寂,周合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那麼大晚上的到外邊兒抽菸,遲疑了一下,問道:&ldo;小舅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rdo;黎裴遠這下就微微笑笑,說道:&ldo;沒事,和你一樣還睡不著。&rdo;他說著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ldo;應該要下雨。&rdo;周合也抬頭看了看,天空是漆黑的一片,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黑沉沉的。她還未說話,黎裴遠就看向了她,問道:&ldo;東西都收拾好了嗎?&rdo;周合收回了視線來,點點頭,說道:&ldo;收拾好了。&rdo;她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身換洗的衣服。其他的黎櫻準備的吃的穿的都會寄回去,她真正帶著的東西不過就一個揹包。黎裴遠嗯了一聲,說道:&ldo;我明早有一個早會,就不送你了。讓司機送你過去。&rdo;周合應了好。黎裴遠又說道:&ldo;過去之後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過幾個月應該要去一趟那邊,到時候再過去看你。&rdo;他雖是年紀輕輕,但現在已是位高權重的,行程佈置得是緊湊的。周合知道他忙,說道:&ldo;到時候您給我打電話,那邊偏僻,開車也要好幾個小時。到時候我去看您。&rdo;她並不願耽擱他。黎裴遠倒是未反對,微笑著應了好。兩人到了這兒一時都沒了話說,一時安靜極了。周合微微的有那麼些的恍惚,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開口問道:&ldo;小舅舅,秦仰是什麼人?&rdo;儘管戚京然死在了秦仰的手上,但就算是到了現在,對秦仰這個人,她知道的仍舊只有一星半點兒。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問起,黎裴遠的手指微微的僵了一下,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說道:&ldo;秦家表面上是商人,但私底下黑白都有涉及。從秦仰的父親開始,他們開始大量的行賄人員,再進一步的控制威脅。他們的野心龐大,從很多年起,政界裡裡的許多決策,他們都有插手。&rdo;秦家雖是野心龐大的,但秦仰的父親卻非常的腦子。前些年的行事非常的低調,就算是身在其中的人,也很少有人察覺到自己被威脅控制的背後,是一犯罪集團。他們在漸漸為人所知,是在插手了軍方的事兒後。但人所知道的,也只是背後有幕後人手在操縱。並不知道是什麼人。秦仰的父親的收下有許多的得力助手,雖是是操縱著政界的幕後黑手,但卻沒有人見過他。所有的事兒都有人出面處理。他手底下的人,見過他的也很少。高層的許多人,所知道的也只是他定居海外。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用什麼身份作掩飾。在被人意識到他們的存在後,政界開始被分成了兩派。兩派開始了權利之爭。其間秦仰的父親病逝,新上任接管的是秦仰的大哥,他並不如秦仰的父親低調,也不如他有能力,集團開始走了下坡路。也正是集團開始走了下坡路,另一派才有了機會,派入了臥底進去。秦仰的家族有遺傳病,他的大哥在接手幾年後也因病去世,而他的二哥則是厭倦爭鬥在他父親在世時就已剃度出家。重擔便落在了身體並不好有殘疾的秦仰身上。秦仰的手段殘暴狠厲,比起他的父親有過之無不及。在他接手後有人員知道他們內部發生了更替,出爾反爾的想要擺脫他們的掌控。他並未再向他父親與大哥一樣進行談判,而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組織了三次刺殺,均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