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體貼細心周合越是愧疚得厲害,甚至不知道,她答應下來,是對還是錯。她在夜深時獨自怔怔的坐了許久,開始履行起了自己女友的職責來。主動給許銘澤發簡訊,也會看天氣預報提醒他增加衣服。到了十月底,秋老虎過去。天氣漸漸的冷了下來。而這段時間一直未出現過的程洝也出現了。他這次是開了一輛大越野車過來的,車上除了裝著吃的之外,竟然還送來了圍巾手套之類的禦寒的東西。惹得劉校醫直誇周合身邊的都是好人,對著程洝更是熱情不已。到了晚餐時竟然沒有讓食堂裡的大師傅動手,親自下了廚。周合併不知道程洝是過來幹什麼的,她也不打算問,擇著自己的菜。程洝拿了一支菸來點燃,找了個小凳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吸了一口煙,問道:&ldo;最近和許醫生怎麼樣了?&rdo;他竟然關心起了這事兒來。周合就覺得他的神經出了問題,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程洝挑了挑眉,說道:&ldo;怎麼,關心一下你也有錯。&rdo;周合搭也不想搭理他,面無表情且毫無誠意的說了句謝謝。程洝是無趣的,沒再說話了。待到一支菸吸了一半,這才問道:&ldo;聽說你國慶節的時候去d市了,見過許醫生的父母了嗎?&rdo;不得不說他對這事兒是關心得很的。好像不問出個答案來死不罷休似的。偏偏周合併不想回答,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ldo;程總這閒事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兒?&rdo;被她那麼毫不客氣的懟回來程洝也不生氣,懶洋洋的靠在了牆上,吐了口煙霧,慢騰騰的說道:&ldo;我最近鹽確實吃得有點兒多了‐‐鹹得厲害。&rdo;他嘴上雖是那麼說,但卻毫無半點兒悔過之心。說完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周合,說道:&ldo;周老師要不要給我治治?&rdo;他的語氣裡懶洋洋的。周合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這次程洝過來,比上次多呆了一天,幫著劉校醫修了水管龍頭順帶著換了電燈泡,第三天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周合完全看不出他想幹什麼,但他的樣子,像是隻是特地過來送手套圍巾等東西的。他那麼平平靜靜的,倒是有點兒完全不像程洝了。周合的心裡是有些疑惑的,卻又為他不再糾纏鬆了口氣兒。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夜晚開始變長了起來。明明是見都是一樣多的,大抵是因為早早的就上了床的緣故,周合竟然覺得每天的時間空餘了許多。劉校醫在這時候已經開始織圍巾和手套了,周合晚上閒著沒事兒幹,也打算跟著她學織圍巾,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許銘澤是幫了她許多忙的,她打算先買點兒線來練練手,然後再認真的織一條送給他。周合是行動派的,一旦決定了下來,就開始去買織圍巾的針和線。慢慢的跟著劉校醫學了起來。戚姨的手很巧,周合雖是在針線上從小看到大。但手卻笨得沒辦法,看了幾遍也看不會,最後是劉校醫手把手的教的她。過了三四天,才勉勉強強的自己會了點兒。她懷疑她要是再不會,劉校醫恐怕就要崩潰了。在沒練好將圍巾織出來之前,她是不想將這事兒透露給許銘澤知道的。但劉校醫是一大嘴巴,在某次周合和許銘澤打電話時她就洩露了出去。許銘澤沒想到周合會練習著給她織圍巾,一時心裡暖暖的,叮囑她別熬夜,現在離天氣真正的冷起來還有一段時間。周合連自己能不能織出來都不知道,這下只得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織得可能會很醜。許銘澤在電話那端微微笑著說沒關係,只要暖和就行了。周合在答應做他女朋友之後,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許銘澤並不是沒有談過戀愛,自然是感覺得到她沒有進入狀態的。這下知道她在學著給自己織圍巾,在努力的進入狀態,心臟的某個位置柔軟極了。心情也好了起來。他心情好是很容易看出來的,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就連幾個護士也看了出來。其實他的心情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他雖是醫院裡公認的&lso;冤大頭&rso;,但卻是面冷心熱,很少很少會笑,但也並不嚴肅。反正更冰山挺類似的。幾個護士見他心情好,便嚷嚷著讓他請下午茶。許銘澤應了好,讓人叫外賣,記在他的頭上。他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在傍晚做完手術出來,就有護士叫他,說道:&ldo;許醫生,阿姨給您打個電話,說是有事兒找您。讓您手術出來趕緊給她回一個。&rdo;許銘澤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知道母親有什麼事兒找他,不過還是很快就進了辦公室,用座機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