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剋制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將他當成透明人,身體漸漸的放鬆下來,藥效上來,她很快便睡了過去。雖是睡了過去,但她的眉頭仍舊是緊緊的皺著的。不知道是做夢夢到什麼了。程洝在一旁看著,過了好會兒,起身到外邊兒抽菸去了。周合的這一覺睡得很沉,一覺醒來已經是天黑了。身上的燒退了她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都是黏糊糊的難受極了。她原本是不打算動的,但實在躺不下去,只有爬了起來。程洝一直在一旁看報紙,見她起來,將報紙放到了一邊,說了句醒了。周合併未和他說話,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等著出來時房間裡已經擺好了晚餐,都是極為清淡的。程洝盛了湯,見周合擦乾了頭髮,這才說道:&ldo;過來吃飯。&rdo;他這樣兒,看樣子今晚都是不打算離開的。周合沒有說話,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開始喝湯吃飯。她整個人就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程洝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消極的抵抗著。程洝就是一人精,哪裡會看不出她的抵抗。他並不說話,吃過飯後讓她消消食,便到門口去抽菸去了。抽完了一支菸回來,他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了一根體溫計,遞給了周合,說道:&ldo;再量量體溫。&rdo;周合這下沒有說話,將體溫計接了過來。吃了藥她的體溫下降了好些,但仍舊還有些發熱。程洝看了看時間,見已經間隔了四個小時,又拿了藥過來讓她吃下。周合非常的配合,接過了藥便吃了。她也不說話,吃完之後便在床上躺了下來,倒頭就睡。程洝並不離開,將燈關了,就在一旁的沙發上睡了下來。身體雖是仍舊疲憊,但睡過了周合併沒有睡意,就那麼閉著眼睛躺著。不知道躺了多久,手機響了起來。她原本是並不打算接的,但看到手機上跳動著的是祝鑰的號碼,拿過接了過來。她是早該打電話問她到了沒有的,但卻將這事兒忘記了。接起電話還未說話,祝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ldo;阿合,我已經到了。你的燒現在退了嗎?我已經替你請過假了,你先別急著回來,等感冒好了再回來。天氣冷,別又在路上凍感冒了。&rdo;她的聲音是憂心忡忡的,並不提程洝。周合擠出了笑容來應了好,兩人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周合將手機放到了一旁,閉上了眼睛來。大抵是因為她太久沒感冒過還是怎麼的,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的,原本是隻發熱的,誰知道到了半夜竟然又燒了起來。她自己是迷迷糊糊的,程洝拎了毛巾給她放在額頭上,她也只抬了眼皮看看就又睡了過去。冬季流感肆掠,因為周合的反覆發燒,第二天醫生又過來,拿了血樣去做了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是病毒性感冒,用藥後會反反覆覆的發燒幾天。這醫生並不提倡打點滴,仍舊讓用原來的藥。程洝是焦躁的,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問醫生吃些什麼能增強抵抗力,然後照著醫生說的列了食譜,讓人每天按照食譜送飯菜過來。周合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到了第三天晚上燒退了下去,腦子才清醒了許多。這幾天的時間,窗戶雖是常常都開啟透氣,但一直呆在房間裡仍舊是悶的。她是有些兒喘不過氣來的,在床上躺了會兒之後說道:&ldo;我想出去走走。&rdo;這是這幾天以來她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微微的有些啞。外邊兒雖是陰天,但天氣仍舊是冷的。程洝的眉頭皺了皺,但並未阻止她,只提醒讓多穿點兒。周合和祝鑰一起過來,是打算第二天就回去的。只帶了一套歡喜的衣服。這下並沒有說話,只是將帶來的兩件外套都穿上。這厚度程洝是滿意了的,並沒有再說話。在周合洗漱之後便要和她一起下樓。周合是想要獨自呆呆的,在見他跟著出門之後回頭看向了他,說道:&ldo;我想一個人靜靜。&rdo;這兩天的時間裡,許銘澤是打過電話的,也發過簡訊,不過她都沒有接。無論是於她還是於許銘澤來說,現在這樣子,確實已是最好的結局了。雖然,在這段短短的感情之中,她曾很努力認真的試著去投入去經營。程洝的面上半點兒變化也沒有,將手上拿著的大衣穿上,說道:&ldo;我也順道出去抽支菸。&rdo;這不過只是他的藉口而已。周合併未說話,往電梯口出去。她是找不到可去的地兒的,也不想在馬路上晃悠。去了酒店中間的小花園。外邊兒的風吹得有些大,大抵是因為穿了兩件外套的緣故,她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就在花園的入口處站著,看著茫茫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