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秦仰抓住的那段時間,他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將一切都告訴了她,而不是以&lso;為她好&rso;這一藉口什麼都不告訴她,是不是會不一樣?黎裴遠說完,久久的沒有說話。周合更是就那麼呆呆的坐著,眼眶在不知不覺間紅了起來,但卻並沒有掉眼淚。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彷彿才回過神來,擠出了笑容,倉惶的站了起來,說道:&ldo;小舅舅,不早了,我該回去了。&rdo;她想找個地方獨自待著,好好的靜靜。黎裴遠還未說話,她就已匆匆的往外走。他站了起來,跟著她到外邊兒,要送她,她卻拒絕了,說自己打車回去就行。黎裴遠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看著她上了計程車,在外邊就那麼站著,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這才回過神,接起了電話來。周合上了車,卻並沒有回酒店。她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在司機繞著轉了幾圈之後,她才說了酒店的地址。回去時已是傍晚了,程洝不知道是特地的在等她還是怎麼的,她在酒店門口就遇到了他。周合併沒有想說話的慾望,他說回來了她也只是點點頭,然後便直接往大廳裡走,進了電梯。程洝是一直跟著她的,待到到了房門前,她才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去看他,說道:&ldo;我想休息一下。&rdo;程洝應了一聲好,止住了腳步,想說什麼的,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周合是頭重腳輕的,進了房間沒有開燈也未去洗漱,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她的胸口沉甸甸的,幾乎無法喘過氣來。她睜著眼睛看著模糊光暈中的天花板,一動不動的就那麼躺著。不知道是壓抑得太厲害還是怎麼的,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生病過的她在半夜時竟然發起了燒來。她整個人很冷很冷,將被子裹得緊緊的,仍是冷得忍不住的打顫。她的腦子裡是昏昏糊糊的,甚至想不起來起床,就那麼蜷縮著身體躺著。不知奧過了多久,屋子裡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她在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了人叫她,她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來,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程洝那張放大了的臉。她是想說她沒事的,但說出的話非常的小聲。程洝不知道聽到還是沒聽到,一邊叫人去開車,一邊連同被子也一起將她抱了起來,匆匆的往外走。周合疲倦得厲害,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閉上眼睛又昏昏糊糊的睡了過去。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四周一片雪白,已是在醫院而不是在酒店了。她昨晚那時候倒是還沒完全糊塗,並不驚訝。睜著眼睛躺了會兒,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體是虛軟沒有力氣的,程洝扶了她一把,她才得以靠在了床頭。他並沒有說話,回身倒了一杯溫水給她,這才說道:&ldo;你發燒了,醫生讓好好休養。&rdo;周合點點頭,沒有說話。程洝顯然也是找不到話說的,讓她別動,然後去叫了醫生過來。周合仍是有些低燒的,因為她的身體虛得厲害,醫生並不建議出院,讓先留院觀察。無論是酒店還是醫院對周合來說都是一樣的,她並未反對。她和程洝沒有話說,也並不想呆在同一空間裡。等著醫生檢查完離開,她便開口說道:&ldo;我沒事,你回去吧。&rdo;她是知道她獨自在醫院程洝不會同意的,頓了一下,又說道:&ldo;或者找一個護工也行。&rdo;程洝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那麼說,想起了在她昏迷時醫生說的話來,沉默了一下,應了一聲好。他並沒有在病房裡多呆,很快便出去打電話去了。他這出去打電話就沒有再回病房,周合也未去管他,閉上了眼睛假寐著。程洝找的阿姨來得很快,過來就是帶了雞湯來的。油沫撇得乾乾淨淨的,讓她多少喝一點兒。說醫生說了多喝雞湯對她的身體有好處。周合是知道不吃東西是養不好身體的,並未拒絕,喝了一小碗。程洝大抵是叮囑過阿姨了,阿姨非常的安靜,就連收拾病房時也是輕手輕腳的。收拾完了就在外邊兒待著,聽到病房裡有動靜,才會進來。周合幾乎不會管她,也從不會請她替自己做什麼事。燒雖是退了,她大多數仍是在床上躺著的。有時候阿姨提議讓她出去走走她也只是搖頭。程洝是在第二天傍晚過來的,帶了些水果。周合併不指望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出現,見找他是平靜的。倒是阿姨以為兩人是有話要說,本是在整理東西的,這下叫了一聲程先生,放下東西便出去了。他帶了些水果來,找不到話說,洗過手之後拿出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沉默了會兒,才問道:&ldo;今天感覺好點兒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