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會兒,程洝才從視窗離開。淡淡的說道:&ldo;女孩兒叫楚笑,出生于山村,父母傾盡全力的供了她上大學。本想著,等女兒畢業有出息了,就能享受天倫之樂。但女兒卻在大一時,死於做兼職的酒樓。她的父母四處上訴,要求查清女兒的死因。卻被一群人堵在一家小旅館裡,她的父親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一條手臂,母親則是被傷到頭部,因為無錢醫治,漸漸的失去了聽力。在楚笑的老師的幫助下,才在虞城落了腳,靠著在附近的一家廠裡接手工製品,得以餬口。&rdo;韓馨的臉上一片慘白,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著。程洝沒有再說話,就在原地站著抽著煙。跟過來的司機則是繼續說道:&ldo;十五年前,b市小有名氣的實業家因為得罪了某大人物,沒有按規矩&lso;孝敬&rso;,在一夕之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rdo;此類事兒,聽到的,是沒有看到的那麼震撼的。黑漆漆的屋子裡,夫婦倆的窮困一直久久的印在腦海裡,韓馨的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了下來。司機卻並沒有住嘴,一樁樁的念著韓青山所做的事兒。到了最後,韓馨緊緊的捂住了耳朵,喃喃的說:&ldo;別說了,別說了……&rdo;回去的路上,韓馨沉默了許多,她的眼睛紅腫著,側頭就那麼看著窗外。程洝也未說話,只是一直抽著煙。車子駛到了酒店門口,韓馨便自己開啟車門下了車。程洝則是一直在車上坐著。司機送了韓馨上樓,待到到了房間門口,司機突然叫住了她,說道:&ldo;韓小姐,程先生讓我告訴你,他們做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不要作踐自己,做回你自己。&rdo;韓馨的臉上一片慘然,沒有回頭,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司機很快便回到了車中,程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側頭看著窗外。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向了他,恭恭敬敬的問道:&ldo;程先生,現在您去哪兒?&rdo;他回來時就已是十點了,這麼折騰下來,已差不多是凌晨兩點了。他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原本是想去周合那邊的,又怕自己過去會吵醒她,沉默了片刻,說道:&ldo;去公寓那邊吧。&rdo;司機應了一句是,發動了車子。他一路都是沒有說話的,今天韓馨那樣兒,他大抵是怕她做出點兒什麼事來的,快要到公寓時,突然說道:&ldo;酒店那邊讓人看著點兒。&rdo;司機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程洝這下就沒再說話了,手指撐著額頭,閉上了眼睛假寐了起來。周合第二天醒來,並沒有見到程洝。他倒是讓人送了早餐以及一束鮮豔的玫瑰過來,說是得去公司處理事兒。應該要晚上才能過來。周合點點頭,去圖書館呆了一整天,直到傍晚了這才回到家。程洝是七點半回來的,彼時周合在廚房裡炒菜。聽見門鈴聲響關小了火,出去開啟門,就見程洝拎著一泡沫箱在外邊兒站著。見著周合出來,他揚了揚手中的東西,說道:&ldo;客戶送的海鮮,我開啟看過,都還很新鮮。&rdo;周合唔了一聲,點點頭。兩人一路往著屋子裡走,待到進了屋子,周合便繼續進廚房裡去炒菜。程洝從她的身後環住了她,說道:&ldo;昨晚處理完事兒已經晚了,想著你已經睡了就沒過來了。&rdo;他今天也應該是換了衣服過來的,身上並不像往常一樣有煙味兒。周合就輕輕的嗯了一聲。他沒有提韓馨的事兒,周合也沒有提。就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程洝送過來的海鮮裡,有鮮活的螃蟹。周合看了看,又拿出了三隻出來洗乾淨蒸上。兩人是沒話兒說的,等著忙完手裡的活兒,周合才問道:&ldo;公司的事兒都處理好了嗎?&rdo;程洝唔了一聲,說道:&ldo;還在等結果。&rdo;周合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問道:&ldo;抓到洩露的人了嗎?&rdo;程洝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說道:&ldo;還在查。&rdo;稍稍的頓了頓,他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周合的頭,說道:&ldo;這些事兒你別擔心,我都會處理好。&rdo;周合這下就沒有再問了,嗯了一聲。標書的事兒,現在只有些眉目。事兒已經交給了厲竟,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訊息傳來。但這段時間,他公司裡的事兒是多的。底下幾個做了好幾年的高層被人重薪挖走,雖是不是一同辭職的,但都在差不多的時間,顯然是有人在故意的針對。還有這次一同競標的另一家公司,之前不過是一家籍籍無名的小公司。突然就參與到了競標裡,處處都是透著疑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