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雖是竭力的做得和平常一個樣兒,但她那蒼白的臉色已經乾裂的嘴唇哪裡是遮掩得住的。厲竟立即就要上去,才剛剛一動,上頭的秦仰就輕笑了一聲,說道:&ldo;我勸程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rdo;因為程洝的這句話,他身邊的人已經嚴陣以待了起來。程洝冷笑了一聲,說道:&ldo;這兒的人都是你的。&rdo;秦仰淡淡一笑,慢騰騰的說道:&ldo;傳聞程總身邊的這位厲先生,身手十分不錯。我正好是十分惜命的人。程總放心,你我都是商人,只要程總答應我的做好了,我自然會遵守信用。&rdo;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那麼多天都過來了,想必程總也不急於這一時。&rdo;程洝臉色沉沉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秦仰則是也拿出了一支菸來,慢慢的抽了起來。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緩慢極了,夜漸漸的變得深。在這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誰都不敢放鬆警惕,時刻的保持著清醒和警醒。誰也沒有說話,程洝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腳邊兒很快就堆了一堆菸頭。樓上的秦仰卻只抽了一支就沒再抽了,閉上眼睛假寐起來。等著那邊再傳來訊息。時間在等待裡變得更加的煎熬和漫長,周合的體力不支,閉上眼睛靠在旁邊兒的柱子上養著神。到了凌晨三點,管家的手機再次的響了起來。他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了下來,看向了秦仰,接起了電話來。不過十幾秒鐘,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聲音低低的說道:&ldo;秦先生,他們已經安全離開了。&rdo;秦仰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這時候接電話,程洝自然是知道那邊給他們來訊息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吐了口煙霧,說道:&ldo;秦先生的人已經撤離,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吧?&rdo;他的一雙眼眸直直的看著樓上的秦仰。秦仰卻是不慌不忙的,不著痕跡的對著身後的管家打了個手勢,管家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秦仰則是看向了程洝,笑了一聲,說道:&ldo;程總不必著急。&rdo;他之前一直握著輪椅暴露出青筋的手背已經放鬆了下去,顯然剛才同樣是在焦躁的等著的。而現在,人都已安全撤離,他放鬆了下來。程洝的臉色一變,陰惻惻的說道:&ldo;秦先生這是要過河拆橋麼?&rdo;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瘮人。秦仰的面色半點兒也不變,臉上仍舊是保持著笑容,說道:&ldo;程總,恐怕忘了,我還沒走。我現在如果將周小姐還給了程總,就是程總砧板上的魚肉了不是麼?&rdo;是了,他當時說的是他的人全部離開。而現在,顯然事兒只完成了一半。程洝冷冷淡淡的看著他,說道:&ldo;秦先生還有什麼要求?&rdo;在這會兒,周合已經被人給帶了下去。程洝的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秦仰淡淡一笑,說道:&ldo;程總不必緊張,我已無任何要求。&rdo;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還請程總繼續呆在這兒,明晚我離開後,自然會放了周小姐。&rdo;這完全就是擺了程洝一道。程洝冷笑了一聲,說道:&ldo;秦先生是否該拿出點兒誠意來?還是秦先生覺得,我手裡的傢伙是吃素的?&rdo;他說著拿出了木倉來,說道:&ldo;秦先生是不是忘了一個詞兒叫魚死網破了?&rdo;他的語氣淡極了,面色冷然。秦仰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的說道:&ldo;程總一向憐香惜玉,應該不想看到周小姐吃什麼苦頭。&rdo;程洝手中的木倉握得緊緊的,到底還是收了起來,冷冷的說道:&ldo;希望秦先生說話算數。&rdo;秦仰並不說話,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假笑來。任由著人推著他從後頭離開。程洝和厲竟被他的人看著,等到外邊兒的車一一的都駛離。最後看著厲竟和程洝的人這才上車離開。大抵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程洝和厲竟開來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秦仰的人扎破了輪胎。明明是吃了一大虧的,程洝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表情。兩人坐進了輪胎被扎破的車裡,他才淡淡的問道:&ldo;都安排好了嗎?&rdo;厲竟應了一句是,問道:&ldo;程先生,什麼時候讓他們過來?&rdo;程洝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說道:&ldo;不用著急,姓秦的一向狡猾。應該留了人在附近。&rdo;他說著側頭看向了黑黢黢的車窗外。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又說道:&ldo;讓曹叔做好準備。&rdo;厲竟應了一句是,撥了電話。秦仰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程洝的內心,遠遠做不到像表面的那麼平靜。閉上眼睛靠在了車椅上,他的眼前浮現出周合蒼白的臉色已經乾裂開的嘴唇來,拳頭握得緊緊的,手中的煙也被他攔腰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