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收拾完重新坐下來,他才拿起了報告說了起來。他說了好些專業術語,並不知道周合是否能聽得懂。但見她聽得很認真,並未停下解釋,繼續說了下去。小孩兒的心臟問題有些嚴重,這次的手術只是初次手術。在十六歲之前,必須得進行第二次手術。否則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到時候的手術費用並不便宜。許銘澤是知道這筆手術費用他們是有壓力的,並未在此刻深談下去。又說了些手術後以及以後該注意的事項。周合的話很少,多數時候只是在點頭。許銘澤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都聽懂了,待到說完後看向了她,微微的皺著眉頭問道:&ldo;都懂了嗎?&rdo;周合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點點頭,客氣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ldo;謝謝許醫生。都懂了,您不用擔心。&rdo;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又說道:&ldo;以前家裡有長輩也是這病……我知道該注意些什麼。&rdo;她的臉上雖是帶著客氣的笑,但一雙眼眸裡卻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悲傷。許銘澤知道自己操心了,點點頭,說:&ldo;沒什麼事了,你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rdo;周合又客氣的再次道謝,這才出了醫生辦公室。身體雖是已疲累無比,她卻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到了重症監護室外,就在外邊兒看著裡頭身上插滿管子的小孩兒。小孩兒是在下課時暈倒的,她立即就叫了唯一的校醫。校醫立即讓送縣醫院,但兩人將孩子送到來看縣醫院,醫院並不敢接收,於是只得轉來了市裡。從鎮上到縣裡,再轉到市裡,光在車上就用了整整五個多小時。在這顛簸著的五個多小時以及後來的手術時間裡,她的神經一直都是緊繃著的。直到到了這一刻,她的神經才稍稍的鬆懈了些。在外邊兒站了一會兒,想起手機淋溼暫時關機暫時不能用。得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又匆匆的下了樓。好在醫院外邊兒就有公用電話,她撥了學校的電話,沒多大會兒就有人接起了電話來。是一直等著訊息的校醫以及孩子的爺爺奶奶。周合將這邊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又說了手機淋溼不能用的事兒。孩子那時候是嚇人的,得知現在已沒有生命危險爺爺奶奶一遍又一遍的道著謝。周合讓倆老人別客氣,說自己明天去把手機修了。等孩子醒了能說話了就讓他們和他通話。倆老人又一次的向她道謝,又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周合付了電話費,又給孩子買了日用品,這才上了樓。她哪兒都沒去,就在重症監護室外坐著。到底還是太累,坐到了深夜裡她靠在椅子上就打起了瞌睡來。許銘澤在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在椅子上睡著的周合,這會兒走廊裡冷冷清清的有些冷,她身上卻什麼都沒有蓋。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走了過去。周合的瞌睡是警醒的,聽到了腳步聲立即就睜開了眼睛。看到許銘澤她就站了起來,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許醫生。許銘澤看了看裡頭的小孩兒,又看了看時間,回頭看向了周合,說道:&ldo;這邊有我值班,不用擔心。醫院右邊有一家平價旅館,你過去睡一下。明天孩子醒來還有很多事。&rdo;周合向他道了謝,說道:&ldo;不用,我在這邊隨便睡睡就行。您忙您的,不用管我。&rdo;休息了這會兒腦子是清醒了許多的,連著精神也比剛才好了些。許銘澤還想說什麼的,但最後並未說出口,也未堅持,朝著她點點頭轉身走了。周合剛才累極沒多時就睡了過去,這會兒被吵醒後怎麼也睡不著,站起來去看了看小傢伙,然後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睜著眼睛就那麼看著天花板。外邊兒的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當走廊上有腳步聲響起時,周合站了起來,拿了從便利店買來的毛巾牙刷去洗漱。一整晚幾乎都沒怎麼休息,除了她臉上的黑眼圈之外完全看不出來。洗漱完畢,她又去看了看小傢伙,這才下樓去買早餐,然後去買小傢伙換洗的衣服。出來得急,無論是她還是小傢伙都是什麼都沒有帶的。知道今天醒來麻醉過後小傢伙必定是會疼的,她在買了衣服過後又給小傢伙買了一個不大的變形金剛玩具。回到醫院時醫院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大廳裡也熱鬧了起來,繳費掛號的隊伍排得長長的。就出去的這會兒時間裡,小傢伙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值了夜班的許銘澤正在病房裡做著檢查,然後告訴早上換班的護士該注意些什麼,讓一定要注意,有什麼情況立即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