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門推開時,進來的人,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而是程洝。周合不由得愣了愣。兩人有足足的一年多的時間未見面,程洝並未有任何的變化,仍舊和以前一樣。他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手裡拎了一個大盒子玩具,沉默了一下,說道:&ldo;我聽司機說你在這邊,過來看看。&rdo;周合沒有說話,病房裡一直安靜極了。她是並不願意影響到小傢伙的,接過了程洝手裡的東西來,客氣的道了謝。病房裡一時安靜極了,最後還是程洝先找了話題。詢問起小傢伙的身體來。雖是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未見,他卻像是未有任何的隔閡一般。在面對小傢伙時語氣也非常的溫和。周合雖是並不願意見到他,但仍是將他的問題都說了。見他問完也不打算離開,只得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客客氣氣的請他坐。程洝接過了水,同樣也客氣的道了謝。他並未再和周合說話,而是和小傢伙說起了話來。並將他帶來的玩具開啟,玩兒給小傢伙看。小傢伙是從未玩過這些玩具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傷口沒有那麼疼了,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興奮的紅暈。周合這下只得一旁默默的看著,在小傢伙偶爾虛弱的問話時說上幾句。她從來都不知道程洝會那麼的耐心,給小傢伙示範著玩具怎麼玩,並說一些有趣的事兒。在小傢伙有疑問時同樣是不厭其煩的講解著,直到小傢伙明白過來。短短的時間裡,他就和小傢伙建立起了特殊的&lso;友誼&rso;來,小傢伙開始還是怯怯的,後邊兒虛弱的一口一個叔叔的興奮的叫著。程洝則是偶爾輕輕的拍著小傢伙的頭,又鼓勵小傢伙要勇敢。不知道他是從哪兒看來的一些孩子的故事,玩了會兒玩具後就給小傢伙講起了故事來。 強勢病房裡安安靜靜的,除了程洝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周合沒事兒可做,站在了一旁怔怔的出著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傢伙的身體還很虛弱,在程洝的故事裡慢慢的睡了過去。程洝這才停了下來,將他放在外面的手放到了被子裡。他好像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做完這一切回頭看向了周合,問道:&ldo;吃過東西了嗎?&rdo;怕吵到小傢伙,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周合併沒有回答他的話,往床上看了看,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程洝也跟著走了出去。待到到了外邊兒關上了門,周合看向了程洝,說道:&ldo;小阿寶今天很高興,謝謝程總了。&rdo;她的語氣十分的客氣,完全是同陌生人一般的客套。程洝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仍舊是瘦瘦的,面色蒼白而疲倦。一看就知道是沒休息好。他就像完全沒有聽出來她語氣裡的客氣和疏離一般,沉默了一下,說道:&ldo;好好休息。&rdo;他說完這話並未再多說什麼,直接便往電梯口走去。周合已是十分疲憊,在他走後便回病房裡。小傢伙已經睡熟了,一張臉蛋微微的有些紅。周合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拉了拉被子,這才到旁邊兒的床上躺了下來。她昨兒晚上幾乎是一夜沒睡,加上白天的奔波早就到了極限,躺在床上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凌晨一點,聽到小孩兒細細碎碎的呻吟聲,她這才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旁邊兒床上的小傢伙還沒醒,但晚上用的鎮痛藥已經過了藥效,大抵是疼得厲害,他在睡夢中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的。周合心疼不已,跑去護士站找了護士。但這會兒護士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並沒有在。她正準備回病房,許銘澤就從另一邊的走廊上走了過來,他應該是剛去病房裡回來,臉上還戴著口罩,見周合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問道:&ldo;怎麼了?&rdo;周合就說了小孩兒應該疼得厲害,在夢中也在呻吟。許銘澤沒有說話,快步的走往病房。睡夢中的小傢伙仍是時不時的呻吟著叫著奶奶,許銘澤細心的給他做了檢查,說道:&ldo;止疼藥不能多用,你多多注意一下,如果實在疼得厲害就叫我。&rdo;雖是心疼小傢伙,但有他看過後周合是稍稍的放鬆了些的。她客客氣氣的向他道了謝。許銘澤並未說什麼,開啟病房的門走了出去。待到到護士站見有護士在看著什麼,他走過去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說道:&ldo;那邊剛做完手術的小孩兒這兩天多注意一下。&rdo;周合白天晚上的熬,身體不可能吃得消,難免有疏忽的時候。護士應了句是,他微微的點頭,回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