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寧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她靠近了都未發覺。周合只得出聲,叫道:&ldo;師兄。&rdo;她將手中拎著的東西放在了地上。徐原寧轉過身,看了看地上一大堆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說:&ldo;出去買菜了嗎?&rdo;周合點點頭,嗯了一聲,問道:&ldo;還挺早的,你怎麼過來了?&rdo;她早上起得早,這時候也不過才十點多。&ldo;我也才剛過來。&rdo;徐原寧含糊的說了一句,然後往院子裡看了看,說:&ldo;能找個地方坐坐嗎?&rdo;周合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未請他進屋,於是趕緊的說:&ldo;我馬上開門。&rdo;她說著便從衣兜裡掏著鑰匙。徐原寧卻沒進去,說:&ldo;我就不進去了,你先把東西拎回去,我在外面等你……有點兒事想和你說。&rdo;周合的動作頓了一下,倒未說什麼,應了一聲好,拎著東西往院子裡去了。屋子裡頭戚姨正在打瞌睡,周合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拎去了廚房,又拿了毯子給她蓋上,這才輕輕的關上門出去。徐原寧仍是在原地站著的,周合出去,往巷子的另一頭看了看,說:&ldo;那邊有一家咖啡館。&rdo;她說著便往前邊兒帶著路。咖啡館就在不遠處,是由老宅改建的。門口空出了一塊露臺,放了許多花草,因為主人精心打理,即便是冬季也是生機勃勃的。這邊人流量不大,店又開在巷子深處,平常幾乎沒什麼人。老闆是年輕女子,見著人來也不急,仍是慢慢的把花澆完,這才上前,隨意的問道:&ldo;喝點兒什麼?&rdo;&ldo;一杯檸檬水。&rdo;周合回答了一句,看向了徐原寧,問道:&ldo;師兄喝什麼?&rdo;&ldo;一杯藍山,謝謝。&rdo;徐原寧回答。老闆很快離開,不大的咖啡館裡就只剩下周合和徐原寧兩個人。外邊兒的細雨從屋簷下落下滴滴答答的,寂靜極了。徐原寧一直沒有說話,周合看了看時間,問道:&ldo;師兄,什麼事你說。&rdo;她擔心著戚姨,想快點兒回去。徐原寧似是在想合適的措詞,抬頭看向了周合,隔了會兒才低聲的說:&ldo;阿合,阿姨的手術暫時別動,我已經在聯絡醫生了。&rdo;他的語氣是認真的,完全不像是在玩笑。周合怔了一下,立即就想到了賈醫生,問道:&ldo;是醫生有問題嗎?&rdo;徐原寧搖搖頭,說:&ldo;不是。&rdo;周合繃起來的神經稍稍的鬆了些,心裡的疑惑更重,不知道徐原寧為什麼會突然跑來讓暫時別做手術。她就看向了他。老闆送了咖啡上來,徐原寧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才開口問道:&ldo;你知道那位程先生是什麼人嗎?&rdo;周合這下怔住了,就那麼看著徐原寧。徐原寧的神色複雜,低聲的開口說:&ldo;他的身份,並不是外貿商人那麼簡單。&rdo;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說:&ldo;我找人查過他,但只知道他是從國外回來的,其他的就查不到了。&rdo;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周合的面色是平靜的,端起了檸檬水喝了一小口,說:&ldo;不知道師兄想說什麼。&rdo;她那麼平靜是在徐原寧的預料之外的,他怔了一下,隨即說:&ldo;他的背景大片空白,應該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這就足以說明,他並不是表面看的那麼簡單。阿合,我知道我的提議有些唐突。但請你相信我,阿姨的手術暫時不要做,我已經讓人重新在聯絡醫生了……&rdo;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周合給打斷,她的面容淡而疏離,低低的笑了一聲,直視著徐原寧,說:&ldo;師兄的意思我懂,他也許動機不純。&rdo;微微的頓了頓,她的唇角勾起了些譏諷來,接著說:&ldo;那師兄呢?我和師兄之間不過是校友而已。師兄那麼無私的幫我,不會只是單純的同情吧?世界上比我們可憐的人多了,師兄恐怕同情不過來。&rdo;她的語氣是淡漠的,透著更多的疏離。徐原寧不知不覺的把程洝查了個底兒朝天,甚至連賈醫生都已經查過了。當然,她也不可能倖免。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她沒有翻臉走人已經算得上是客氣了。但也不打算再繼續留下去,拿出了錢來壓在杯底,說:&ldo;謝謝師兄關心,我麼,不過就爛命一條,就不勞師兄再操心了。大清早的出來挺冷的,師兄慢走,我就不送了。&rdo;她說完便站起來要離開。才剛將椅子拉開,徐原寧抬起頭看向了她,說:&ldo;阿合,槐花巷你也不記得了嗎?&rdo;周合的動作頓了下來你,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過了片刻,才回頭去看徐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