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木然的說:&ldo;我要見他。&rdo;她的語氣裡同樣沒有任何的情緒。金絲眼鏡男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拿起了手機來撥了程洝的電話。程洝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很快掛了電話,說道:&ldo;周小姐請在外面等我,我去開車過來。&rdo;周合點了點頭,行屍走肉般的走了出去。程洝已不住在公寓裡,住在市中心的酒店。周合過去時他早已經換過了衣服洗了澡,穿著白色的浴袍正拿著一杯透明的威士忌慢慢的喝著。周合進去他頭也沒有抬,只是淡淡的問道:&ldo;什麼事?&rdo;周合蒼白著臉看著他,頓了片刻,問道:&ldo;羅凱文在哪兒?&rdo;程洝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她,冷冷的說:&ldo;就算知道他在哪兒,你能把他殺了?&rdo;他的語氣是冷漠的。周合的腦子裡這下反倒是清醒了過來,一字一句的說道:&ldo;殺不了他,我只要他付出他該付的代價。&rdo;程洝沒有說話,視線冷冷的停在她的身上。周合的身體僵著,過了片刻,一點點的解開了自己襯衣的扣子。程洝的眸色仍是一片冰冷,握著酒杯沒有動。待到她快要脫下時,才冷冷淡淡的說道:&ldo;感情的事,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不了。&rdo;他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想要羅凱文付出代價,讓戚京然親自過來和我說。&rdo;他說到這兒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酒,將杯子丟在一旁,下了逐客令,說道:&ldo;穿上衣服出去,我要休息了。&rdo;他說完也不等周合離開,直接便往裡頭走。 在深夜裡疼得窒息周合在原地站著沒動,隔了那麼一兩分鐘,唇角勾了起來,說道:&ldo;在程總眼裡,原來感情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rdo;她的語氣輕輕的。唇角帶著些許的譏誚來,並未再停留下去,轉身離開。外邊兒街道上吹起了冷風來,周合站在燈光昏暗的街頭,嘴角浮起了慘白的譏誚來。因為愛了,所以感情就活該被人肆意的踐踏。因為愛了,所以所有卑微的付出,都不過是自己在犯賤。她就那麼在街頭站著沒有動,過了許久,才抽了抽有些發紅的鼻子,上前攔了車回家。戚京然是早上八點多醒來的,睜開眼,她就那麼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不動也不說話。她的痛不是任何人能體會的,所有言語的安慰也都是無力的。周合併未說話,就在一旁默默的陪著。戚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的,在擦過許多次眼淚後怕戚京然也跟著傷心,便說回去煲點兒雞湯過來。小月子更傷身,更得好好的調養。戚姨走後病房裡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戚京然許是累了,閉上了眼睛。她還輸著藥水,嘴唇乾裂。周合拿了杯子接了溫水,用棉籤一點點的給她蘸溼。她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似的,連眼睛也未睜一下。晚些時候戚姨便煲了雞湯送了過來,早上戚京然就沒吃任何東西,這下週合盛雞湯,走了過去低低的說:&ldo;起來吃點兒東西。&rdo;戚京然像是沒聽見似的,一動不動的就那麼躺著。周合知道她是醒著的,又說道:&ldo;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rdo;她仍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戚姨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也走到了床前,說道:&ldo;然然,雞湯很清淡的。不吃東西怎麼行,起來喝點兒。&rdo;她說著伸手去扶戚京然,戚京然卻轉身翻往了另一邊。戚姨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周合的唇抿得緊緊的,就那麼看著戚京然那張蒼白的臉。隔了會兒,聲音裡沒有任何波瀾的說:&ldo;你是要自己起來還是要我給你灌下去?&rdo;她沒有動,就那麼站在床邊看著戚京然。過了那麼一兩分鐘,戚京然才坐了起來,拿過了戚姨遞過來的雞湯。戚京然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才出院。從醒來的第二天開始,她便變得平靜起來。不再不說話拒絕吃東西,平靜得仿若沒事人一樣。她越是這樣子,戚姨就越是擔心。卻沒有人任何辦法,只能每天盯緊了她,怕她做傻事。周合又回到了上次戚姨生病時,幾乎每天都回家,第二天再早早的趕車去學校。家裡的氣氛是壓抑的,周合也漸漸的變得沉默了下來。半個月後戚京然的身體漸漸的好了起來,她沒再來回的奔波。徐原寧他們那邊的活兒並不多,她又開始找起了兼職來。白天都有事兒,她找的兼職都是晚上的。她回去得都是晚的,有時候甚至在凌晨一點左右,那時候學校早就已經關門了。好在舒畫為了看店在學校附近租了小小的單間,她晚回時便去她那邊擠一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