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地兒可去的，直接便回了學校。臉上的紅腫還未消下去是引人注目的，她買了口罩戴上。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周合都是泡在圖書館裡的，到了晚上，她正準備去外邊兒吃東西，舒畫就打來了電話。周合就接了起來，叫了一聲舒畫姐。舒畫在電話那邊微微的遲疑，說道：&ldo;阿合，那天晚上的那人來我這裡，說是要找你。&rdo;周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程洝。程洝找她，完全可以打她的電話。周合不知道他去舒畫那邊是想幹什麼，立即就低低的說：&ldo;我馬上過來。&rdo; 離開周合到時程洝正站在舒畫的店門口抽著煙，他穿著隨意，頭上戴著一黑色的鴨舌帽。雖是這樣，仍是吸引了路過了路過不少的女孩兒的目光。有人甚至還特地的停下來買上幾支花。周合的臉上仍舊是戴著口罩的，她抬頭看了一眼，快步的走了過去。大抵是沒想到她會來得那麼快，程洝連頭也沒抬一下，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周合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問道：&ldo;什麼事？&rdo;程洝撣了撣手中的菸灰，環視了四周一圈，似笑非笑的說：&ldo;你確定要在這兒說？&rdo;周合一時沒說話。舒畫這會兒還在忙著，她沒進去打招呼，過了那麼十幾秒調頭就往另一條街走去。像是特地劃清界線一般，她埋頭走得飛快，和程洝保持著距離。程洝倒不以為意，夾著煙慢騰騰的跟在她的身後。待到走到了離學校那麼遠比較僻靜的地兒，周合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他，說道：&ldo;說吧，什麼事？&rdo;她的聲音低低的，不帶任何情緒。程洝一手抄在褲袋裡，緩緩的吐了口煙霧，挑了挑眉，說道：&ldo;不想找人陪你喝酒？&rdo;他這話說得是沒頭沒腦的。周合一時沒反應過來，隔了會兒才想起了戚京然的那一巴掌來。她抬頭看向了程洝，面無表情的說道：&ldo;程總的訊息挺靈通的。&rdo;微微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ldo;程總這笑話也看了，我可以走了吧？&rdo;程洝掐了手中的菸頭，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ldo;小阿合，你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我可真是過來陪你喝酒的。&rdo;&ldo;那多謝程總了，我還有事，也不想喝酒。&rdo;她說著就要離開。程洝唔了一聲，在周合轉身後慢騰騰的說道：&ldo;那有沒有興趣談談你師兄那公司？&rdo;這恐怕才是他這次的目的。周合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他，問道：&ldo;程總什麼意思？&rdo;她的眼中帶著警惕和防備，語氣也並不那麼友善。程洝輕笑了一聲，說道：&ldo;小阿合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像壞人？&rdo;周合沒有說話，只是抿唇看著他。程洝也並未再扯遠，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ldo;找個地兒坐下談談。&rdo;周合併不知道他想怎麼樣，沉默著。程洝彷彿篤定她不會走，打了電話讓人將車開過來。他竟然帶了周合去了老曹的麵館那邊，這時候已過了高峰期，店裡冷冷清清的，老曹也不在。周合在時的員工都已不在了，全是新來的。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倒是程洝應該是常來這邊的，侍應生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程先生，帶著他們上了二樓。搭配著小菜的面很快便送了上來，不知道是程洝吩咐過還是怎麼的，還送了一瓶清酒和兩個小小的酒杯。程洝坐下後並不直接進入話題，而是說道：&ldo;南牆是要自己去撞，多撞幾次心灰意冷了才會知道回頭。&rdo;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這顯然指的是戚京然。周合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頓了一下，淡淡的說道：&ldo;程總看起來挺有經驗的。&rdo;她說這話時，是看著程洝的。程洝面上的神色未變，倒酒的手也未頓一下，低笑著說：&ldo;那是，畢竟麼，我吃過的鹽都比小阿合你吃的米多。&rdo;他的語氣是慢騰騰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周合移開了視線，沒再說話。她原本就是打算出來吃東西的，這會兒也沒再客氣，拿起了筷子吃起了面來。偌大的樓上就只有他們倆人，程洝懶懶散散的吃著面喝著酒，也不再說話。四周安靜極了。周合忽的就生出了些恍惚感來。程洝則是時不時的看著窗外的車流，隔了許久才看向了周合，問道：&ldo;公司那邊為什麼辭了？&rdo;這事兒他是並不知道的，何秘書並未告訴他。他是後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