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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人數不勝數兩人從老太太家出來時已是傍晚,細小的雪花落在兩旁的矮屋子上。破舊的窗戶中透出橘黃的燈光,是冬夜裡唯一的溫暖。程洝出來後就點起了煙來。老爺子行動不便,而老太太年紀又大了。家裡許多粗活兒都做不了,他午飯過後就充當起了苦力,幫著老太太劈柴火,修了一直滴水的水管,爬到房子上修葺浸水的房頂。右手的手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了長長的血痕,他自己也毫不在意。出來後他並不像在老太太家裡時那麼輕鬆,一直沒有說話。待到上了車,他也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就那麼看著外邊兒。周合也沉默的坐著。程洝又抽了一支菸,這才淡淡的說道:&ldo;老爺子的兒子是警察,在一次執行公務時犧牲了。老頭子在葬禮上時昏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能起來。同年,兒媳在帶著孫子外出時車子翻進了河裡,撈上來後早已經沒了氣息。那小女孩兒,父親是癮君子,在一次吵架中將她母親失手殺死。在外逃了一段時間後毒癮發作後將她賣給了人販子。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看見人就會抱住頭縮在一起。&rdo;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接著說道:&ldo;在這世上,不幸的人不勝其數。生命裡,總會有親近舍不下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而留下的人,只有活得好好的,才算對得起他們。&rdo;他的目光飄向了窗外,看著巷子裡蹲在路邊生著火的半大孩子,煙霧中他的半邊臉模糊不清。聲音冷漠的說:&ldo;這世界上,許多人都是在痛苦的掙扎中苟且活著。&rdo;這大抵才是他今天帶她過來的目的。周合的眼睛發澀,一動不動的就那麼坐著。程洝很快掐滅了手中的菸蒂,發動了車子。周合這一晚沒有打遊戲,也沒有再喝酒。就那麼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直到天明時才合上了眼睛。第二天早上起來,外頭已經不見了程洝的身影。倒是鐘點工阿姨過來了,正將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上桌。見著周合就說道:&ldo;程先生的公司有事早早的出去了。您先隨便吃點兒,中午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弄。&rdo;周合點點頭,洗漱後在餐桌旁坐了下來。阿姨又拿來了一電話號碼給她,說道:&ldo;程先生說過年難得熱鬧,您要是想出去逛逛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你。天氣冷人多坐車不方便。&rdo;周合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她原本是沒有出去的打算的,吃過早餐後改變了主意,換上了衣服。她前天是行屍走肉的樣兒,這下真出去了阿姨是有些擔心的,問道:&ldo;您是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陪您一起?&rdo;周合這下就說不用。阿姨仍是放心不下的,但沒再說什麼,讓她路上小心點兒,送了她進了電梯,這才回屋子裡。程洝的司機竟然一直是在這邊的,大抵是阿姨打過了電話,周合出去時他已經將車開到了門口。見著她就恭恭敬敬的開啟了車門,說道:&ldo;我送您。&rdo;周合原本是想說不用的,但話到了嘴邊嚥了回去,讓去學校那邊。這時候學校裡幾乎沒了人,舒畫的花店卻還沒關門。周合讓司機先回去後買兩了些水果拎了過去。學生放了假,花店的生意也冷清了起來。但因為是過年的緣故,仍是時不時的有人。舒畫打算明兒下午再關門。她是擔憂周合的,竭力的避免著會讓她想起戚姨的話題,讓她去家裡一起過年。周合擠出了笑容來搖頭說不用,轉移開了話題,問起了舒畫店裡的盈利狀況來。每個月賺得雖然不是很多,但畢竟開業才沒幾個月,舒畫已十分滿足。說如果以後生意再好些,她就把隔壁的店也一起租下來,花也可以多擺一些。周合點頭,說到時候可以把店面重新簡裝過。也可以做一些活動,薄利多銷,還能將店的知名度打出去。兩人說著話就有客人進來,舒畫起身去忙去了。因時不時的有客人過來,舒畫也不讓周合幫忙,呆了沒多大會兒和她道別後便離開。她一時找不到可去的地兒,也沒打電話給司機,呆了會兒後便回了宅子那邊。下著雪天氣冷,並沒有工人過來。院子外邊兒堆了一堆青磚。周合原本是要拿鑰匙出來開門的,伸手去碰門門直接就開了,並沒有鎖。她呆了一下,推門進了院子。裡頭的門仍舊是虛掩著的,她推開門進去,就見戚京然在客廳裡整理著東西。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到周合她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低聲的說:&ldo;我回來拿點兒東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