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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海月楞了一下,半晌沒有動靜。&ldo;愣著幹什麼,快上來。&rdo;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匍匐在他身上,兩人慢慢往城門的方向而去。景唐回顧著海月方才的招式,不由道:&ldo;你那些招式,我看倒頗適合梅花槍。&rdo;海月臉上有些通紅,囁嚅道:&ldo;我平日練的正是槍。只不過父親說這東西常用於正規軍,我們走鏢時還是使些短小精悍的傢伙合宜,這才給了我這把刀。&rdo;&ldo;梅花槍克尋常刀劍,最適合衝鋒。&rdo;海月點了點頭,脊背微微弓起,盡力不與他貼在一起,顯得頗有些僵硬。景唐沒說什麼,卻用力將那僵硬的身體往自己身上靠近了一些。天空中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陰雲散去,露出明鏡一般的月光。遠處的沙坡頭上,黑壓壓的人馬彷彿狼群一般。他們每個人都身著黑色長袍,隱約可見長袍下配著金色鎧甲和金色匕首,彰顯著他們高貴的身份。一陣風沙拂過,那些黃金匕首在月光的反射下散發著盈盈光芒。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首領身後,中注視著夜色之中逐漸遠去的兩人。首領取下臉上的黑布,他的右眼下有一道小小的月牙形的刀疤,看起來卻絲毫不猙獰。他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輪廓硬朗而粗獷。他狹長的眼睛像最兇猛的沙漠狼,再加上他那挺拔的鼻樑和深邃的眼窩,幾乎無處不彰顯出他異族的血統‐‐這是西洲大地最偉大的象泉王室血統。&ldo;王,我們接下來去哪裡?&rdo;部下用西語問道。&ldo;東邊。&rdo;他伸出帶著金紋雕飾的護臂的右手,划向天際,那混沌中的東方。&ldo;這裡,已經是我們去的最遠的地方了。再向東,是大明。&rdo;&ldo;我知道。&rdo;部下看到他眼神裡的堅持,不再爭辯,緊緊地縱馬跟隨在他的身後,向東疾馳而去。海月回到客棧養傷。這幾日她除了休息就是整理師父和師兄的遺物,幾乎足不出戶。景唐白日裡在城裡到處轉悠著打聽烏斯藏的訊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會提著燈籠去找海月一併商議要事。因為海月受傷的緣故,原本定在五天之後的比試,也被眾人猜測會不會無限期推遲。如今這支潰不成軍的鏢隊,由老三代為執掌。身體上的重創尚可修復,卻無人曉得他們所承受的心理創傷又何時才能康復。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五天傍晚,海月的身影還是出現在了沙漠驛館。她穿了一身白色武服,袖口和領口繡的花紋被她用白布縫起。這通身的素淨,更襯得她臉上極為蒼白。少女的身形已經逐漸長成,身材高而瘦削,而她的肩膀卻並不顯得十分單薄。她的雙臂因為從小習武的原因,顯得修長而結實。仔細一看,她的面龐清瘦卻並不頹然。尤其是那一對貓一般明亮的眼睛透著一股冷漠孤傲的倔強。荀徹手中抱著劍,靠在牆角冷冷看著她。&ldo;聽聞前幾日師妹重傷,今日若還是再比試,豈不顯得我勝之不武?&rdo;少女咬了咬牙,她知道今日是一場必敗之仗,卻依舊要去爭一爭。為了項家的風骨,也為了給師父和大哥一個交代。&ldo;無妨。師兄不必在意這些,出招便是。&rdo;荀徹眯了眯眼睛,凌空拔出一柄寶劍。此劍名曰長虹,是項元德的贈物。這把原本來自先帝座前大將楊碩的佩劍,在臨滄六戰之後銷聲匿跡。而後,項元德在偶然中發現這把寶劍,這才將它贈予了荀徹。他手中握緊寶劍,內力卻只用了五分。海月也應聲拔出手中的冷月刀,利刃出鞘,風鳴於耳如悽悽哀歌。這把刀還從沒有沾染過鮮血,也不曾有過光輝的傳說,卻同樣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兵器。刀鋒是用北疆礦山中最罕見的稀鐵千錘百煉而成,使其形若缺月,燦若星辰,風鳴之聲宛若靈鳥沖霄。角落裡,景唐緩緩踱著步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他靜靜地注視著發生的一切。也許必要的時候,他也該站出來說話了。荀徹用眼神示意海月先出招,海月也並未推讓,便率先迎面劈去。荀徹單手揮出長臂阻擋,只聽得&ldo;當&rdo;的一聲清脆的撞擊聲,荀徹竟被震的往後退了幾步。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海月。還是自己太輕敵了。荀徹握緊劍柄,一陣眼花繚亂的劍光閃過,眾人一時竟有些看不太清,他的身影便已經直直向海月衝去!海月也並不害怕,一面不停地向後退著,一面靈巧地用冷月刀一一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