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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地方,不像是廢棄了一天兩天的樣子。我見他們倉庫裡的東西都沒全搬走,或許還會回來。左右我們也不會長久地住在這裡,等若是有人回來了,奉上些金銀糧食作為補償,或許說得過去。&rdo;荀徹點了點頭,不再作聲。海月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沙盤,覺得十分精巧,頓時便被吸引了。荀徹見她如此好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主動介紹道:&ldo;這插著樹枝的是胡楊樹林,撒了些穀殼的是大營後面的青稞地,這邊浸了水的是湖泊……&rdo;海月隨手掏出一塊手帕,折成一個帳篷的樣子,端端正正地擺在中間,道:&ldo;這是大營。&rdo;三人相視一笑,只聽海月道:&ldo;此番便是個完整的沙盤了。&rdo;荀徹點了點頭,又道:&ldo;這插著小旗子的地方,我都安排了兩個人放哨。兩個時辰一輪換。還有兩支巡邏隊,五人一小隊,分別繞著湖邊和樹林裡巡邏。&rdo;海月點了點頭,道:&ldo;有勞師兄,安排的已是十分妥帖了。只是這裡……&rdo;海月隨手撿起兩個小旗子,插在兩個地方。&ldo;這兩處也十分要緊。&rdo;葉清桓問道:&ldo;這兩處為何要緊?&rdo;&ldo;往南邊的地界我們還未去過,還是小心些為好。而這一處,則是黑沙漠邊緣,也應當看顧好了。&rdo;荀徹點了點頭:&ldo;我這就去派幾個弟兄站崗。&rdo;&ldo;明日一早還勞煩兩位整合隊伍,我想徹底分配一下每人從屬的隊伍。山後的田地也需有人開墾了。還有……我放不下東平城那邊,明日午後我想帶幾個人去接應一番。&rdo;二人皆應了,便各自去處理要務。荀徹剛走出幾步,又折了回來,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海月,道:&ldo;險些忘了,這是我帶的傷藥,你便按每日兩次的量敷在傷口,不出幾日就能好。&rdo;&ldo;多謝師兄……師兄的傷勢如何?&rdo;&ldo;無妨,方才葉參領尋了一個當過軍醫的弟兄為我簡單包紮了。&rdo;&ldo;明日我還需去東平城買些傷藥回來。&rdo;&ldo;大部分弟兄都是輕傷,我們隨身帶的藥也夠了。只是有幾個的傷勢確實有些重了,須得尋些好藥來。&rdo;海月點了點頭,卻看見他那一直空落落的左手,上面佈滿了細小的刀疤,便頗有些為難地道:&ldo;師兄的綁帶……沾了許多血汙。這裡沒有皂角,我有些洗不淨它。&rdo;荀徹一愣,心中淌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他隨即又換上一個平靜的腔調道:&ldo;無妨。都是小事,師妹不必介懷。&rdo;隨即他便點頭告退了。走出營帳之後,荀徹覺得身體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翻騰著,撕裂著他的神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像一匹烈馬一般被馴服下來。他自然而然地便想要遵守她的指令,幾乎沒有任何想要駁斥的念頭。這不是他原本的樣子。他從來就是一個孤獨的人,他不知何為情感,不知何為忠誠,他甚至以為自己血脈裡流淌的血是冷的。荀徹抬起那一隻沒有綁帶的手臂,上面斑斑駁駁的疤痕彰顯著在他身上經歷過的一切遭遇。他那雙狹長的眼眸露出一絲驚訝,那張極為俊朗的臉龐顯得愈發好看。他分明感覺到鮮血流淌的感覺‐‐他身體裡缺失的那一部分,正慢慢地被填補著。海月在大帳裡一直待到深夜,她總算大致摸清了這四周的大致環境。營地三個方向都是密林,且佈滿了崗哨。所以幾乎不可能有大規模的軍隊能穿過密林而不被崗哨發覺。營地正面唯一的出路是藏在湖邊的小道,能一直通往密林之外的地方。倘若有人想從這條路攻入,無異於自投羅網。這樣一來,這個湖邊營地最薄弱的部分,就應當是正面的水路了。如若有人從此處登岸,整個營地腹地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中。海月方才沿著湖邊走過大營,發現近岸的湖水極淺,並沒有任何碼頭,也沒有船曾經停留的痕跡。她想了想,決心在營地的最高點佈置一個哨崗,這樣即使有人想從湖邊攻佔營地,也會提前暴露行蹤。她並不知道他們的敵人是誰。或許是東平城的叛軍,或許是黑沙漠裡不知所蹤的異軍,還是湖對岸那隱約可見的無名城池?可是無論情況如何,她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正當此時,這一片寂靜中卻突然傳來一陣馬的嘶鳴,海月聞聲趕忙跑了出去,只見果然是她的月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她的方向小跑過來。駿馬停在她身邊,輕輕蹭著她的手。即使他們相處的時間很短,她卻覺得月見與她有著某種特殊的默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