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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央堅贊聽聞此言,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便沉聲道:&ldo;想來你已經有懷疑的物件了?&rdo;&ldo;令弟,江央普錯。&rdo;剎那間,江央堅贊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卻得到了他如何也想不到的答案。項海月將袖中的匕首高高舉過頭頂,道:&ldo;此物為證,贊普也是認得的吧?&rdo;江央堅贊接過匕首的右手已經有些顫抖。&ldo;他……&rdo;這一瞬間彷彿有一生那般長久。江央堅贊呆滯地站在原地,停了許久道:&ldo;海月副將請起身。此事,我會重新派人調查。如果情況屬實,我不會放過他。&rdo;他雖然神情有些悲傷,但語氣卻十分堅定。海月就地拜了三拜,獨自走出了門。江央堅贊緩緩將名冊開啟,一個個字跡像是鐫刻在他的身上一般生疼。他這輩子最疼愛的弟弟,他舍了性命也要維護的弟弟,竟然會是殺害面前這九十八人的罪魁。他的右拳狠狠地砸在案上,將葡萄酒震出了些許灑在名冊上,印出一片暗紅色的痕跡。&ldo;來人,傳金衛!&rdo;這一晚,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顛覆了他們整個人生的一晚。他們的命運軌跡,或就由此發生轉折,或就此殞命,或…就此相決絕。可是天空中的皎月和星子,一如往常一般清冷。 東平會戰這一天清晨,海月從纏繞了一夜的噩夢之中醒來,胸口依舊隱隱作痛。昨晚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耳邊也依舊迴盪著與景唐的對話。海月強迫自己穩下心緒,儘量不再去想旁的事情。今日的大戰,是絕容不得她絲毫鬆懈的事情。海月起身換衣,方才穿上鎧甲,便聽見門外有親衛的聲音響起:&ldo;項副將,早膳來了。&rdo;&ldo;進來。&rdo;親衛將簡單的早膳一樣一樣地擺在桌上,便行禮退了出去。海月坐到案前,開始吃飯。儘管胸腔裡像是堵了些東西,她也要強迫自己吃下足夠多的食物,以保證戰時的體力。用完早膳之後,海月左手拿著頭盔,右手執劍便走出了營帳。天色還有些暗,遠處還沒有日出的痕跡,營地裡悄然燃起了燈火,如同夜晚一般。親衛見她走了出來,道:&ldo;項副將,隊伍已全部整編完畢。贊普在營外,正在最後集結隊伍。&rdo;海月點了點頭,接過親衛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策馬準備向營外而去,卻聽見身後一聲熟悉的聲音叫道:&ldo;海月……&rdo;她怔了一下,卻並未回頭,也並未繼續往前走,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月見乖順地沒有轉身,空氣似乎凝結成霜,冷得直鑽心窩。景唐站在她身後,面容有些憔悴,唇邊也冒了些青茬。見她停下,他心裡陡然亮起一盞燈火,照亮無邊的黑暗。&ldo;海月,此去多多保重。我等你回來。&rdo;她仍舊沉默了良久,最終到嘴邊的那句&ldo;你也保重&rdo;,依然沒能說出口。就這樣吧,帶著他的牽掛,也許再到生死關頭的時候,還有一絲活下去的藉口。海月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策馬向營外奔去。景唐方才生出的一絲絲希望,卻又被黑暗吞沒。營外黑壓壓的人馬整裝待發。海月策馬越過人群,走到了最前方。這個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馬上就快要日出了。微青的天色映著江央堅贊深邃的眉眼,他的目光依舊溫和,唇邊亦如往日一般帶著笑意,只不過明顯透著一絲勉強和疲倦。&ldo;項副將,你今天可來晚了。&rdo;海月上前低頭行禮,致歉道:&ldo;屬下晨起耽誤了,讓眾位久等。&rdo;&ldo;無妨‐‐&rdo;江央堅讚的目光在她臉上短暫停留了片刻,隨即撥轉馬頭,面向眾人。&ldo;我軍將士們!&rdo;&ldo;在!在!在!&rdo;震天一般的怒吼幾乎衝破雲霄。&ldo;我江央堅贊登基十年,今日,是我第一次帶你們遠征他國。可是你們記住,這不是一場侵略戰爭,而是一場衛國戰爭!我們身後,就是母親河!我們身後站著的,是百萬黎民!我象泉國將士們,可願隨我一同保衛家國?&rdo;&ldo;吾等願意!&rdo;年輕的生命帶著赤誠的熱血與初生的朝氣,與嘹亮的戰歌一起,縱橫在這片遼闊的西州大地上。&ldo;德吉梅朵聽令!&rdo;&ldo;在!&rdo;&ldo;令你部攜精兵一萬,自正面發動進攻,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南城門!&rdo;&ldo;得令!&rdo;&ldo;雲頓桑奇聽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