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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奇要親自點了精兵一萬,又派出數員心腹在旁輔佐狄克群。這名以上的輔佐,也是他為了看住狄克群的手段之一。而海月這一邊,是決計沒有料到敵人已經在準備第二次襲擊的。海月只匆匆地在大營中睡了兩三個時辰,甚至連身上的盔甲都還沒有來得及褪下。她醒來的時候,只見原先蓋在荀徹身上的披風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海月直起身子來抻了抻懶腰,正巧趕上端著早膳進來的荀徹。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甚至能看見手腕和腰間細白的面板。荀徹一對好看的眉眼輕輕挑了挑,問道:&ldo;醒了?&rdo;&ldo;嗯……嘶‐‐&rdo;這一抻,海月卻抻出了問題。她後肩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毫無預兆地便包了滿滿當當的淚珠兒,馬上便要掉了下來。荀徹臉色一變,快走了兩步將早膳放在桌案上,走上前去幫她取下盔甲。費勁地將盔甲褪下,面前的場景卻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海月正準備回頭看一眼,卻被荀徹喝止:&ldo;別亂動!&rdo;海月被嚇了一跳,卻不敢再亂動。只見她後背的舊傷又被撕裂,滲出了大片大片殷紅的血跡。方才她穿著鎧甲,竟沒感覺到傷口裂開,只以為是趴著睡久了背有些痠痛。只聽海月嘆了一口氣,額頭上滲出一點點細密的汗珠。荀徹命侍衛在門口把門,自己則從口袋中掏出金瘡藥,轉過身道:&ldo;你將肩膀露出來,我替你上藥。&rdo;海月滿臉通紅,淚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轉兒,卻還是堅強道:&ldo;師兄,我自己來就好。&rdo;荀徹無可奈何道:&ldo;你就是因為上次處理不佳才留下了舊傷,若再不好好上藥,恐怕會落下病根。&rdo;海月聽了他的話,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地將上衣解開,露出潔白的肩部。等了片刻,荀徹終於回過頭來,看向海月的肩部,驚訝便瞬間代替了旁的情緒。只見她肩上的傷口已經變成了紫紅色,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只一看,便知是箭傷。荀徹伸出手去輕輕處理著傷口,動作嫻熟地彷彿像是個真正的大夫。他靈活地止血,撒藥,包紮。一切都整理好之後,他又轉過身去,提醒海月已經包紮好了。海月穿好衣服,長吁了一口氣道:&ldo;多謝師兄…&rdo;荀徹搖了搖頭,輕聲道:&ldo;好在傷口沒有發炎,但還是切記這幾日不能碰水。&rdo;&ldo;是……&rdo;荀徹又轉過身去待她換上衣服,眼睛卻瞟見一旁擱在案上的書信,沒來由地道了一句:&ldo;若他江央堅贊真是那一夜襲擊我們的異軍,難道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現我們的身份?&rdo;海月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衫,轉過頭道:&ldo;若他不蠢,早該知道是我們。&rdo;&ldo;既然如此,這麼久了他都不曾想過滅口?&rdo;&ldo;我們如今勢單力薄,若他想滅口,不必等到如今。&rdo;荀徹冷哼了一聲,道:&ldo;真不知道這位贊普在想些什麼。&rdo;&ldo;倘若……&rdo;海月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念頭,卻在轉瞬間被她自己否定。荀徹一雙狹長的眸子陡然一冷,像是期待著她的話一般。只見海月卻搖了搖頭,撫著額頭道:&ldo;沒什麼,最近睡得不好,讓師兄見笑了。&rdo;荀徹收回目光,眼眸中罕見地探出半抹溫和,像從寒冷春水裡探出頭的幾尾魚兒。&ldo;吃些東西便回去歇著罷,左右現在大營裡沒什麼旁的事。&rdo;&ldo;好。&rdo;再說海月寫給景唐的文書,由信使一路快馬加鞭,走了一整天才抵達古格王城。這已經是戰後的第二天傍晚了。這封信抵達王城之後,卻並沒有如期送到景唐的手上,而是被門口的侍衛截了下來。只因江央堅贊在象泉西大營耽誤了幾日,便將宮內的一切事宜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幼弟。於是這封來自湖邊大營的信,自然也就到了江央普錯的手裡。幸虧那信使機靈的很,藉著探視鏢隊兄弟們的由頭見到了景唐,這才知道那封信並沒有送到他手裡。景唐方得知了湖邊大營遇襲的訊息,一顆懸著的心始終無法擱置。便立即去拜見普錯王子,想要討回信件。景唐以為在江央普錯宮中會遇到些波折,卻不曾想他不僅親自走出來迎接自己,還專門將信件送了出來。這已經是景唐第二次與江央普錯會面了。的確如世人所說,江央普錯與他的哥哥生的極為相似。而這樣的相似僅限於身材與輪廓的相似,若隔近了看,倒也不大容易將他們二人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