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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央堅贊看著她的一雙眼睛,彷彿洞察了她隱藏的秘密一般道:&ldo;他叫雲頓桑奇,是雲頓鐵騎如今的大統領。&rdo;只見那人轉過身去向散落在四處計程車兵們吶喊了幾句,他們便慢慢圍湧了過來。雲頓桑奇又單膝跪地,正對著海月,右手扶在胸前,面色莊重地說了幾句話。江央堅贊向一旁退了一步,對海月道:&ldo;雲頓鐵騎,從此便是你的從屬了。項鏢頭。&rdo;海月滿臉錯愕地看著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只見江央堅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神情,反而認真地道:&ldo;你大可放心。血誓已立,如若他們背棄諾言,則會被諸神拋棄,為天下所恥笑。&rdo;她曾經聽景唐提起過西洲人對血誓的忠誠度。他們對神祗的信仰根深蒂固,無論是如何淪喪道德的人,也會懼怕神明的質問。而她總覺得受之有愧。自己只不過因為私利想要獨佔雲頓鐵騎,到頭來反倒將他們牢牢束縛了起來。這樣不安的情緒一直瀰漫在海月的心頭使她久久不能釋懷。可即使是這樣,大多數雲頓鐵騎都是真正想要擁護她的。他們一齊吶喊著同一個名字,&ldo;倫珠央金&rdo;(銀鎧女神)。海月雖聽不懂,卻明白這是對她的感激和讚頌,便向他們露出一個笑容來。而江央堅贊聽到&ldo;倫珠央金&rdo;這一名字,不由地有些驚訝。原來在昨天晚上,他們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惡戰?他微微側目看向海月,只見這個年輕的女孩臉上有著與她年齡極不相符的沉著與冷靜。相比起王城裡那些與她同齡的女孩天真爛漫的樣子,她簡直就像沙漠裡盛開的一朵帶刺的花。使人不敢接近,卻又充滿神秘感。從這個女孩身上,他看到了沙漠裡的明月。那是傳說裡唯一的光明。帶著有些複雜的神情,他笑了笑,道:&ldo;剛好我隨身帶了兩個譯倌,這兩個人,我就留下來給你吧。&rdo;&ldo;多謝贊普。&rdo;&ldo;不必言謝。我要趕路回城了,今日我的弟弟回來了,我要為他擺一場接風宴。項鏢頭如果需要任何東西,便找人來告訴我,不必客氣。&rdo;&ldo;多謝贊普,請替我向令弟致意。&rdo;江央堅贊帶著人馬,離開了大營。至此,海月麾下的人馬擴充至一千六百餘人。她派遣信使向景唐講述了這一事情,並請他為新軍起名。景唐的回覆很快便傳了回來,信裡寫道:&ldo;此軍乃浴火重生,如同戰後重建之長城。何不以長城軍為名號,震懾西洲叛軍?&rdo;海月遂將手下白狼鏢隊、長城守衛軍餘部和雲頓鐵騎重新整編,稱為&ldo;長城新軍&rdo;。而項海月,也成為了長城新軍的臨時大統領。然而長夜之中,來自敵人的威脅始終都沒有減少過。在這一千多雲頓鐵騎之中,有的是不肯降服的人。戰爭裡從來都不怕正面的敵人,而最怕的是從毫無設防的方向伸來的手。 重建軍心雖說雲頓鐵騎已當著皇天后土發下血誓,但畢竟海月如今並無半點功績,勢必會有許多人未從心底之中擁戴她。而大多數將士們看到雲頓桑奇忠誠於海月,也見海月待他們寬容有禮,便也沒將內心的波瀾表現出來。而另一些人,則始終忿忿不平,胸中一口氣始終無法排解,久而久之形成怨念。這些人大多自恃出身雲頓鐵騎,曾經是烏斯藏首屈一指的第一軍,更是隸屬於風光一時的雲頓家族,自然難以接受他們的大統領居然屈尊於一個弱小的中州女子。一些蠢蠢欲動的徵兆慢慢凸顯在雲頓鐵騎之中,對項海月的不滿也日益明顯了起來。在這其中最為極端的一位,便是個雲頓鐵騎之中頗有名望的副將,名喚狄克群。他私下偷偷號召了一百多人,打算趁夜色突襲大營,試圖殺掉幾位統領並取而代之。而這位狄克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空有一腔怨懟,並無絲毫謀略。他那所謂的主意,便是帶著人馬衝到大營,將營裡的高階將領殺個遍。可惜,還沒等他們衝到海月和幾位統領駐紮的營地,便被瞭望塔上的哨崗看了個正著。瞭望塔上的守衛立即發出示警,夜晚執勤的哨崗和巡邏隊聞聲全部出動,層層圍在正營前面。狄克群沒有想到眾人反應如此之快,卻也自知騎虎難下,便咬牙號令眾人衝了上去。兩隊人馬便立刻廝打在一處。海月聞聲急忙起身,套上外袍拿了彎刀便往外衝去。她到了的時候,那一百多個叛軍已被巡邏隊和及時趕來支援的隊伍團團圍住,死傷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