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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妃快些上路罷,不然一會兒打起來,傷了您可不好。&rdo;&ldo;可……我的孩子……&rdo;&ldo;王妃,貪心可不是一件好事啊。&rdo;海月的眼睛裡少有地露出一絲一閃而過的狠絕。檀蒙咬了咬牙,想著只要回到龍鷹王身邊,不愁沒有找回孩子的時候,便立即下了城樓去。待她到了城門口,方才看見果然有一匹小馬等在那裡,尤為乖巧。她騎了上去,便有人為她開啟了城門。坦蕩的道路一直通向遠方,直到對面頡莫叛軍的大營。她回頭注視了西寧衛一次,義無反顧地衝出了城門,像一個重獲新生的囚徒。遠處太陽昇起的地方,是她的夫君,那裡有著永遠可以庇護她的地方。依然站在城樓上的海月,冷冷注視著她的身影。良久,她冷笑了一聲,自一旁的侍衛手中取出一把黃金弓。那是江央堅贊留給她的寶弓,她苦練了數月,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步……她張開黃金弓,瞄準,放開‐‐那柄離弦的箭越過一個弧度,正中檀蒙的肩頭。檀蒙在馬背上的身影晃了晃,險些栽下來。可她穩住了陣腳,更加拼命地奔了出去。遠處的頡莫叛軍大動,褚律終於掙開手下,縱馬向遠處疾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的手指無比冰涼。遼闊的天地之間,他似乎能聽見自己胸膛中的心跳,猛烈地撞擊著。不行,他不能體會沒有她的日子。即使這分開的一年裡,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那時彷彿靜止了,他們兩個人不斷地靠近著,就彷彿觸手可得一般。這時候,海月的弓箭毫不留情地同時射出三支箭,直插檀蒙的後背。只見她上半身向後仰倒,瞬間便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馬脫離了韁繩的控制,嘶鳴著狂奔著,將檀蒙摔落馬下。龍鷹王手中的馬鞭幾乎要將□□的駿馬抽死一般,他的雙眼中包著淚水,幾乎那一瞬間就要死去。&ldo;蒙兒,蒙兒,你等等我……&rdo;他不斷地疾馳著,可是那彷彿是這人間最遠的距離。等到他完全停在檀蒙的屍體旁邊時,海月射出了最後一支利箭,直穿檀蒙的喉間,將她萬般的囑託牢牢鎖死在這橫屍沙場的一世。龍鷹王還沒有來得及低下頭來去看檀蒙的臉龐,便已被自己的手下強行從這危險的地方拉走。檀蒙的屍體就這樣孤獨地留在原地,至死都睜著一雙美麗的眼睛。海月遠遠地看著頡莫軍將龍鷹王帶了回去,黃金弓終於從她顫抖的手中落下。她那個遙遠的對手,龍鷹王,終於嚐到瞭如她在雁北草原一般心痛的感覺。她像著了魔一般,向遙遠的天際發問:&ldo;龍鷹王,你後悔嗎?&rdo;兩行淚水從她眼中滑落,而她像是沒有知覺一般,站在那裡站了許久。 最後之戰 二頡莫軍軍營中。龍鷹王在部下的護送之下返回大營。他渾身上下已沒了反抗的意圖,就這樣任由部下牽著他的馬走入營地之中。周圍圍了一圈士兵,都不敢說一句話,生怕此時多一句嘴就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他臉上的戾氣盡散,眼中頹然一片,幾乎毫無往日張揚跋扈的模樣。部下都懼怕地看著他,生怕觸及任何雷霆之怒。只見他正準備翻身下馬,身子朝前一傾,一口鮮血自肺腑噴薄了出來。此時正是他氣虛血虧之際,還未下的來馬便一頭栽倒在地。原本摩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的頡莫軍,就此草草收場。可是即使這樣,頡莫軍士氣仍然高漲。他們廣受軍民愛戴的王妃被象泉軍放冷箭暗殺,這本已足夠激起眾怒,令他們有足夠的魄力將西寧衛重新收復。可是龍鷹王這一倒,一切便都要從長計議。其實連海月自己都沒能想到,檀蒙的死對於龍鷹王來說並不是刺激,而是毀滅。此時的西寧衛中軍大營當中,海月親自跪到帥位前請罪。畢竟放冷箭並非一件十分光彩的事情,而她也明白自己不過是遷怒與檀蒙,而並不是真正在復仇。即使檀蒙是曾經參與雁北偷襲的主要角色,也並不能證明這件事就是由她主導。而當她到了中軍大營之後,卻並未收到邊巴的任何責罰。她再一看向旁人,只見她的同僚眼中,盡是安慰和讚許。邊巴一臉肅穆地將一摞信件遞給她,道:&ldo;海月,待你看過這些信件,就不會再對今日之舉有任何介懷了。&rdo;海月伸手接過,一封一封仔細地翻譯著,手中不住地顫抖著。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有些壓抑已久的怒意和悲憤:&ldo;原來真的是她,一手策劃了雁北的偷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