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海月，我想告訴你一件事。&rdo;&ldo;恩？我聽著。&rdo;&ldo;我或許，很快就要回古格王城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在，可能要你自己一個人面對了。&rdo;海月沒有問他為什麼，只在他的肩頭上點了點頭，又抬起臉來看著他道：&ldo;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洛桑，梅朵，還有云頓桑奇，還有景唐‐‐你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就儘管去，只等著我的捷報。&rdo;江央堅贊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尖，道：&ldo;不愧是我的玄歌將軍。&rdo;海月抬起一隻手來揉了揉鼻子，另一隻手卻仍不肯撒開江央堅讚的衣袖。她的模樣與往日實在有些不同，頗有些小女兒的嬌態。&ldo;你會不會是回去見你那個過了門的媳婦？&rdo;這句話裡的詞彙顯然不是江央堅贊十分熟悉的，他想了半晌，才明白海月的意思。他抿著嘴笑道：&ldo;的確是要回去見她，只不過‐‐&rdo;看著女孩漸漸淡下去的神情，他用力將她摟住，輕聲道：&ldo;她犯了兩次叛國罪，這一次，我不能再留她了。&rdo;海月睜大眼睛看著他，而他的眼睛也正正地直視著海月。他的眼睛宛如一灘清澈的湖水一般，沒有一絲漣漪，清澈見底。這樣的眼睛，不帶隱瞞，一片赤誠，已是這世間少有的存在。吃過午餐後，兩人又縮回了江央堅讚的大帳中，終於開始商量正事了。海月將荀徹的信拿給江央堅贊，道：&ldo;荀師兄想必也知道我們早有打算了，語氣才這麼輕鬆。&rdo;江央堅贊半倚在臥榻上，輕輕推開海月的手，玩弄般用西洲話笑道：&ldo;海月，你該用象泉話給我翻譯一下了。&rdo;海月有些窘迫地拉扯了兩下信紙，慢慢開始逐行翻譯了起來。&ldo;是撤退，對，是撤退，不是逃跑……這句話應該是這樣‐‐&rdo;江央堅贊耐心地為她一一指出譯文裡的錯誤，又夾雜了許多趁機說出口的情話。突然，他坐正了身子，用自己從小說到大的母語認真地對她說道：&ldo;海月，你願意當我的王后嗎？&rdo;海月茫然地看著他的眼睛。即使從他的語氣和神態裡，她知道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她……聽不懂。&ldo;你……願意……當…？&rdo;她費力地一字一字地模仿著他的話，那認真而窘迫的模樣，讓他不禁笑出了聲。&ldo;海月，你願意當我的王后嗎？&rdo;他重新用漢語說了一遍，字正腔圓，落地有聲。她微微一怔，見他的模樣絲毫不像開玩笑，先蒙上心頭的竟是一層極為柔軟的情緒。這樣的情緒緩緩升起，在她眼角沁出淚水。江央堅贊有些害怕，他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水，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小孩子一般。不曾想她眼角一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她點了點頭，道：&ldo;我願意。&rdo;他有些愣神，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邊便落下海月輕輕的一吻。像一片羽毛一般，只輕輕啄了一下，她便遠遠地躲開了，坐到一邊去翻著地圖。江央堅贊從身後輕輕抱住了她，沒有什麼言語，只就著她的手看著地圖。&ldo;你倒偷懶，就這樣讀著也能看清？&rdo;江央堅贊笑著吻了吻她的臉頰，像髮絲拂過一般癢癢的。&ldo;按照時間推算，你們大明的信使一人三乘，都是快馬，他們至多剛剛離開嘉興關。海月，這次我想給他們一次出其不意的伏擊，你覺得怎麼樣？&rdo;她的指尖戳在長嶺的位置，像是勝利一般回頭去看他。江央堅贊笑著點了點頭，道：&ldo;果然還是你最聰明，跟我想到一處去了。&rdo;海月撅起嘴來道：&ldo;哼，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吧。&rdo;他伸手輕輕擰了擰她的臉，道：&ldo;還這麼嘴硬，等到時候，我看你的雲頓鐵騎還是長|槍軍能完成伏擊的任務。&rdo;海月騰地鑽出他的懷裡，興奮道：&ldo;要不要比試一下？用我的長|槍軍，還有你的黃金甲？&rdo;江央堅贊用手掌將她的手包住，張開的時候，只一塊小小的黃金佩放在她的手心裡。&ldo;黃金甲是用來保護你一個人的，我用旁的來跟你比如何？&rdo;她抿嘴笑了一下，躺在他懷裡輕輕撫摸著那塊黃金佩，眼睛裡帶著亮亮的光芒。&ldo;用旁的？你家梅朵已經輸給我一次了，你還要來跟我比試？&rdo;&ldo;好了，知道你最厲害。還是把他們叫來談談正事吧。&rdo;海月順從地從他懷裡鑽出來，江央堅贊為她理了理頭髮。海月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