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祠適時出聲：&ldo;小林，去買一杯回來。&rdo;小林答一聲好，轉身利索出門。咖啡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這個態度，方甜甜一個大名模，走哪裡不是被捧著的，自然喜歡聽軟話。方甜甜沒說什麼，不過到底臉色好了些。顧西祠不由瞥白冉一眼，女人仍舊言笑晏晏，雖然周身動作透著侷促，處事卻大方。顧西祠看片刻她的笑眼，強行將目光拽回來。白冉：&ldo;我先看看這三套衣服的平面圖吧。&rdo;她要先知道賣點是什麼。&ldo;來。&rdo;走到角落，顧西祠將一臺手提電腦推到她面前。白冉點開圖。海報拍攝的一共三套衣服，春季主打的藍綠色。清醒森林風格和白家的甜夢是有重合，針對的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女性群體，不過眼前兩套裙裝上都用了刺繡工藝，一件衣服褲子的套裝繡的是竹子，整體都偏爽朗颯沓。白家品牌甜夢（sweet drea）主打的是甜美、夢幻，設計上用了大量的西方復古蕾絲、花邊與蝴蝶結。而清醒森林，白冉瞥顧西祠冷冰冰的臉，大概是一種有風骨的柔美。比如竹子這套，要的就是外柔內剛。不過只是她的直覺，白冉吃不準，問：&ldo;清醒森林以前的季度海報有嗎？&rdo;一個品牌肯定有整體風格，新品牌的系列不多，風格更是統一而明確。老李聽完給白冉把去年兩季的海報調出來看，白冉看著模特的臉，心裡咯噔了一下。&ldo;這幾個，是超模吧？&rdo;白冉問。顧西祠微抬眼皮，有些佩服：&ldo;是。去年是國外拍的。&rdo;做模特這麼多年，剛還是懷疑，現下白冉心裡已經肯定了。顧西祠他要的哪裡是少女的清新甜美，他要的是‐‐高階感。白冉再點開方甜甜拍的海報，珠玉在前，標準明顯，差距就出來了。國內模特的水平本來就比國外低一截，再兩相對比，方甜甜實在是，豔俗了些。這種豔俗倒不是說的長相，是氣質，超模拍片，面部表情在國外講究的是高冷、疏離感，要自然有個性。而方甜甜，大概是國內的平面雜誌拍太多了，又是嘟嘴又是跺腳，她本身長相已經偏甜美了，再這樣刻意為之……雖然方甜甜已經是a類模特，但是在白冉的火眼金睛下還是不夠看，頗有點網紅拍照的既視感。白冉不夠看的，設計師眼睛更毒辣，自然……顧西祠看白冉的表情變化，湊過來低聲問：&ldo;你覺得她能行嗎？&rdo;想著剛剛顧西祠指導了那麼久，白冉話也沒說死：&ldo;我能再看看你剛讓拍的嗎？&rdo;顧西祠想了下：&ldo;也好。&rdo;&ldo;老李，來，把記憶體卡調出來一起看看。&rdo;老李動作快，把攝像機內建卡取出，插入電腦介面，三下五除二，拍攝的整個資料夾頓時呈現在兩人眼前。顧西祠點開圖片，模特身上穿的是繡有竹子的上下套裝，拍攝佈景也是竹子搭起來的，整體的構圖中，色調清新自然。一張張照片過去，剛開始方甜甜還能協調，越到後面，顧西祠把她的一些常用的表情砍掉，方甜甜就只剩下面無表情，很僵硬。翻了一遍，顧西祠再度詢問：&ldo;你覺得能行嗎？用設計師的眼光來看，白小姐覺得呢？&rdo;白冉和顧西祠對視，顧西祠直直將她盯著，面色嚴肅，正兒八經在發問。白冉想了想，委婉道：&ldo;顧大哥，模特分為超a類、a類、b類、c類，分級嚴格，不好跨越，很少聽說c類模特透過努力成為a類，但是卻有大量的人一投入到這個行業，就是設計師的寵兒，頂尖的超模……&rdo;&ldo;你說。&rdo;白冉輕咳一聲：&ldo;因為模特行業人多，年齡要求苛刻，而拍攝鏡頭感，是天生的。&rdo;換句話說，這是一個老天賞飯吃的行業。一旦入行，除非能一開始就有很高的，否則變成超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國模素質本身不高，要拔高到國外超模的水準，不可能的。顧西祠聽後垂目，好久，說：&ldo;懂了。&rdo;攝像師老李慌張：&ldo;但是甜夢的釋出會兩週後就會舉行了，我們什麼都好了，就等海報出了開新秀，再拖的話，對我們品牌實在是……&rdo;轉眼看到白冉，直言不諱道：&ldo;甜夢在國內的基礎和實力，白小姐肯定比我們更清楚，傳言這一季的主打款式也是白小姐親手設計的，您不會不知道撞上的後果吧？&rdo;白冉當然知道，這次書裡面白燦燦出面籌備釋出會，一場秀辦的賓客皆歡，新品的成衣，銷量更是持續突破去年的峰值。白燦燦是白冉教出來的，衣服是白冉設計的，這種大爆之下，清醒森林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