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打完線條稿子，問：&ldo;玫瑰是怎麼起頭的。&rdo;顧西祠長指落在設計稿上，正兒八經道：&ldo;從胸口開始，胸口這裡有一朵白玫瑰，其他的全是紅的，玫瑰在這件衣服上會繞一個圈，到裙襬處，才整圈皆是紅玫瑰，看起來的效果，要花朵像是被風吹了起來一樣，纏著這條裙子。&rdo;孫雅：&ldo;你是想用這件衣服和a家做聯名嗎？&rdo;&ldo;不是。&rdo;&ldo;嗯？&rdo;孫雅挑眉。顧西祠：&ldo;做清醒森林高階線的先發系列，野玫瑰。&rdo;孫雅詫異：&ldo;但這是高階線吧？&rdo;&ldo;對，我一直想做一條高階線來帶動品牌名氣，尤其是國內我認識很多曝光率高的人，大明星也認識幾個，要是能做出來，清醒森林的名氣短時間內就能透過這種方式打出去，當然，首先需要給她們提供一件清醒森林的禮服。&rdo;而他之前不能畫，就不用提這條路了。孫雅筆下一滯，驚訝看向顧西祠：&ldo;可是，老爺子的要求是推上二線啊？&rdo;顧西祠抿唇倨傲道：&ldo;但那並不是我的要求。&rdo;孫雅懂了，顧西祠最終還是要做一線品牌。他要共同發展系列，而不是等時機先來後到，或者說，而不是像眾多公司等品牌成熟之後，再開始著手高階線，他要同時推所有的系列線。筆下有了幾分沉重，孫雅沒說話，白冉只聽著，也沒說什麼，她尊重每個人的決定。哪怕這種決定聽起來狂傲又不可能。畫著畫著，孫雅覺得沒對，問：&ldo;這白玫瑰的金邊你要怎麼做，布料染成金色的。&rdo;男人聲音還是翻沙，但仍舊沉穩：&ldo;不是，清醒森林的特點是刺繡，這也是一件也會是刺繡。&rdo;&ldo;可是你玫瑰畫的是立體的啊？&rdo;&ldo;是立體的。&rdo;孫雅不懂。白冉也看向顧西祠。所有的立體的花朵，不都是用布料裁剪花瓣，然後拼成一朵花的嗎？這種布藝禮服，刺繡怎麼加？？他揚眉，自通道：&ldo;我要將花瓣全部做成雙面繡，找林氏下訂單，然後立體的花朵從雙面繡繡品的網紗上剪裁下來，再讓裁縫縫合成一朵花。這樣融合。&rdo;白冉驚訝：&ldo;也就是說，花朵的每一瓣不再是布料，而是，有雙面繡的薄紗？&rdo;&ldo;對，雙面繡的花瓣能有許多的漸變。這樣組合起來，比染色布料看起來更有花的層次感。&rdo;白冉愣愣：&ldo;那這裙子的繡面，可能比我們以前做的都多。&rdo;一朵玫瑰的花瓣少則五瓣，多就是十幾二十片了。平面看起來刺繡再多，也就那麼大的地方，但是立體的花朵，刺繡不再是一個平面的量級，將會非常廢工。&ldo;沒錯。&rdo;顧西祠眉宇飛揚。&ldo;換句話說，這也是一件重工刺繡，只是工用的更精湛，更耐得住細看。&rdo;何止耐得住細看，這種精湛的創意，需要敢想和敢行動。白冉幾乎能想象這條裙子最後的華麗程度。繡面的光澤柔和，幾乎滿裙的立體花朵，也就是幾乎，滿裙子的立體雙面繡……孫雅：&ldo;那你什麼時候做樣衣？&rdo;高定化完設計稿就要做一件樣衣，設計師可以再在樣衣上進行修改。&ldo;等你畫完，然後我就去顧家的工坊，今年還沒到季節，應該訂單不多，完全夠裁縫做。&rdo;孫雅：&ldo;你都想好了？&rdo;&ldo;嗯，之前只是一直畫不出來，不過現在好了，就等你復刻成設計圖。&rdo;&ldo;行！&rdo;孫雅挽唇。畫著畫著，又有了新的疑問。孫雅：&ldo;你說做成系列，這一條是主款，另外兩條呢？&rdo;&ldo;一條做粉玫瑰的短款，一條做成香檳色拖地魚尾裙的晚禮服。&rdo;顧西祠伸手給孫雅比劃，&ldo;你看，從這裡，到這裡，你把這根線把握好就是，這是三件衣服的相同元素，其他的你可以自由發揮。&rdo;&ldo;三條？三張圖？那我要畫一天。&rdo;&ldo;你今天可以住下來。&rdo;孫雅想了想，沒說沒什麼，似是預設了。讓白冉給她抽了抽背後的靠枕，下筆如飛。白冉拿著平板刷資訊，開始畫室內說了一會兒的話，接著就沒怎麼討論了，孫雅好像很知道顧西祠的心思，每一筆都下的很對，故而顧西祠後面就只看著。白冉關注比賽，在刷選手的圍脖，正看到第二個，驀的，肩膀上一沉。白冉轉過頭去，發現顧西祠隔著抱枕，像是輕輕靠在她肩上，閉著眼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