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祠將煙吐出來,緩緩的,兩個人挨的近,白冉鼻息間全是薄荷和菸草的味道。被那狹長的眸子睨著,白冉活像是學生時代被老師抓住的學生般,侷促。&ldo;走了半個月,你倒是學會抽菸了?&rdo;男人聲音低低的,翻沙,直往耳朵裡鑽。白冉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有些理虧,低聲解釋:&ldo;只是有點煩。&rdo;顧西祠臉湊近,吐息全拂在白冉臉頰上:&ldo;接我讓你煩?&rdo;&ldo;……&rdo;白冉:&ldo;不是,是,是其他的事情。&rdo;顧西祠挑眉,略略有些不羈。白冉才反應過來,他知道,故意歪曲她的話,是在調侃她呢!對視中,白冉著惱,看著對方的小表情,顧西祠反倒笑起來。這個笑容脫去陰霾,顯出疏朗的意味。&ldo;親一口。&rdo;顧西祠猛吸了口煙,沒徵詢白冉意見,左手按著白冉腦袋,將她親了個猝不及防。菸草的味道嗆人,白冉推顧西祠,沒推動,男人的力道出奇的大。公共場合,兩個人在角落,白冉仍舊不好意思。但是很快在這熱情的深吻裡雙眼失了神。等顧西祠放開,白冉咳了幾聲,被他嘴裡的香菸嗆的,雙眼眼尾泛紅。顧西祠手放在白冉的後頸,摸著那塊薄薄的皮肉,眼神落在白冉被碾紅的嘴唇上,頗有幾分威脅問:&ldo;以後還抽菸嗎?&rdo;白冉愣愣。顧西祠壓低聲:&ldo;我不介意和你這樣抽。&rdo;白冉回神,連忙搖頭。顧西祠眼眸深了幾分,再看她一眼,放開白冉後頸,只對她攤開手。白冉趕緊將在機場買的打火機和香菸遞出去,顧西祠一把收在兜裡,牽起還有些迷糊的白冉大步流星往停車場走。車開出去機場,白冉臉上的紅都沒完全褪乾淨。車窗難得放下來,白冉就想呼吸下新鮮空氣。顧西祠坐副駕,一路沉默。在途中,白冉親眼見著,煙盒被扔垃圾箱了,顧西祠毫不留戀。又安然一陣,顧西祠眉眼間的倦怠隨著時間加重。他先開口:&ldo;遇到什麼煩心事了?&rdo;白冉訥訥,不知道從哪裡說。&ldo;是我爺爺的事情嗎?&rdo;白冉表情微動,顧西祠見此捏眉心:&ldo;回家細說。&rdo;&ldo;……哦。&rdo;&ldo;很棘手是嗎?&rdo;&ldo;也,也不算。&rdo;顧西祠輕笑,笑完睇白冉:&ldo;要是不棘手,你會從病房出來就給我打電話?還來接機……&rdo;&ldo;……&rdo;她以為掩飾得很好的一切,都被對方看在眼裡。顧西祠清了清喉嚨,長出口氣:&ldo;還是都留回家說。&rdo;回到家,時鐘指向兩點,顧西祠和白冉先洗漱,等搞好,白冉端了兩杯牛奶到顧西祠的房間等著他。顧西祠回來,肩上搭了條毛巾,頭髮還沒幹透,髮尾溼噠噠的滴水,隨性坐在了地毯上,接過牛奶喝了一口。兩個人沒什麼試探,顧西祠道:&ldo;說吧。&rdo;直接又簡練。白冉想了想,可能太晚了,也可能在車上就被顧西祠看透了,也沒有繞彎子,直接。&ldo;走的時候,顧二叔暗示,讓我回去看看。&rdo;&ldo;我在走廊看到主治醫生和管家在說話,聽了幾句。&rdo;&ldo;嗯。&rdo;男人點頭,眉目不驚。頓了頓,白冉低頭道:&ldo;主治醫師在勸你家管家,讓老爺子把病情對家人說了,還有,勸老爺子做手術,他不傾向於保守治療。&rdo;&ldo;手術的最佳時期,我聽主治醫生說,應該就是這段時間。&rdo;&ldo;再拖久了,顧爺爺上了年紀,只能保守治療了。&rdo;顧西祠聽完,喝水的手微滯,神色莫辨。良久,男人道:&ldo;看來我這趟回來,很是時候嘛。&rdo;其實江南分公司往裡細查,還有一堆事兒,不過顧西祠聽聞顧老爺子住院了,花一天把所有的事件進度存了個檔,理了理,讓手下的人繼續跟下去,自己先回來了。這事除了小林,現在誰也不知道。要是誠心想瞞,能拖個兩三天。&ldo;我明天去看看爺爺。&rdo;但是顧西祠沒有那個耐心和阮霧嵐過陰招。白冉點頭,欲言又止。顧西祠抬頭,白冉也看著他,兩個人視線在黑夜中交纏,半個月沒見,都是想著對方的,白冉的眼睛波光粼粼的,顧西祠看得口乾舌燥。他耐著性子問:&ldo;你是有什麼想說的嗎?&rdo;&ldo;我不知道該不該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