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的。&rdo;護士將電話掛了，於她不過例行公事。顧淮打通了其他人的電話, 通知了老二老三，顧西祠為何關機他知道, 今天顧西祠要飛江南分公司, 偏偏老爺子在這個節骨眼出事……顧淮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強自按捺下來，顧淮撥通最後一個電話。&ldo;喂？&rdo;女聲一如既往的清甜溫柔。&ldo;阿嵐, 爸出事了, 現在正在急救室裡搶救, 你通知一下兩個孩子, 也過來吧。&rdo;那邊有片刻的沉默, 阮霧嵐壓低聲音問：&ldo;嚴重嗎？&rdo;&ldo;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是護士給我打的電話。&rdo;&ldo;我這邊在分公司查賬, 你稍等……&rdo;頓了頓，聽到女聲對邊上的人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腳步聲響起，須臾, 再度在耳機邊上開口，&ldo;爸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麼會突然發作？&rdo;顧淮扶額，重複：&ldo;我也不是很清楚。&rdo;阮霧嵐：&ldo;那你別急，讓助理開車帶你去吧，我聽你聲音不太好。月青和辰安我會通知的……西祠那裡，還是你通知吧，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他，要是他不在的話，我怕萬一……&rdo;話點到為止，顧淮心裡焦急，已經喊助理進來了。顧淮說的急：&ldo;江南分公司那邊昨天出了情況，他今天去了，手機關機，應該是在飛機上，你不用管他了，把辰安和月青叫上就是。&rdo;&ldo;好，那他下飛機你記得通知他一身。&rdo;一如既往的體貼周到。&ldo;嗯。&rdo;掛了電話，顧淮帶著助理急匆匆去停車場，臉色不好，見到員工也沒有和往常一樣打招呼，一臉的風雨欲來。那廂阮霧嵐掛了電話，給顧月青撥了個，又喊上顧辰安。從財務處走出來，阮霧嵐嘴角掛著一絲笑。財務經理跑出來，喊阮霧嵐道：&ldo;阮總，才來了就要走嗎？&rdo;阮霧嵐臉上有些歉意：&ldo;家裡長輩有些問題，我需要去趟醫院。&rdo;財務經理睜了睜眼，驚訝不過片刻，立刻恭敬的將阮霧嵐送了出去，還好心給阮霧嵐指路，他們這裡偏，阮霧嵐不常來，財務經理怕她找不到方向。一路上阮霧嵐沒說什麼話，神色有些傷感。財務經理心裡繞了幾圈，把不準到底這個長輩是顧家的還是軟家的，但是一想到有是顧家人的可能性，送人就更利索。顧淮是第一個趕到的，坐在急診室外的，有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白冉。顧淮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ldo;冉冉你怎麼來了？&rdo;白冉回頭，見到顧淮，禮貌喊了一聲人，才回答：&ldo;今天西祠走了，我想著觀察期最後一天還是來看看，看了爺爺回去給他說情況，哪知道過來就……&rdo;&ldo;哦哦。&rdo;顧淮不疑有他。找到護士，問過情況，護士解釋還很詳盡，一一告知，包括醫生查房的時候發現不好也說了，唯一的好訊息是，發現的還算是早，搶救成功的機率大，一般沒問題。不過醫院肯定不會說這麼透徹，只說一個大機率，可這個意思聽出來，顧淮心就踏實了些，又回到急救室前等著。代表手術中的紅燈還亮著。白冉一個人端坐在長椅上。顧淮坐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而是白冉安慰他：&ldo;顧叔叔，應該不會有事的，醫生說發現很及時。&rdo;顧淮點了點頭。看白冉一眼，又有些心慌：&ldo;希望吧，西祠還在飛機上，如果……&rdo;這個如果卻沒說下去，顯然他連做這種假設都極為困難。白冉堅定：&ldo;不會的，顧爺爺吉人自有天相。&rdo;顧淮搖了搖頭，他本身工作就多，老爺子這個事情接二連三的，於他無異於多重的打擊，且三個兄弟裡，他才是顧老爺子帶在身邊最久的，感情還是不一樣。背脊筆挺的男人此刻坐在白冉身邊，不同以往，顯出幾分原本年紀應有的老態來。&ldo;你不知道，西祠他……&rdo;話語頓了頓，剋制道，&ldo;他和爺爺比較親。&rdo;白冉估摸著，這句話應該是想說，現在顧家就只一個老爺子讓顧西祠掛念的了。而顧淮心裡，顧西祠又在飛機上，有個萬一見不到最後一面，會遺憾之類的。白冉：&ldo;叔叔你也是他的爸爸。&rdo;顧淮苦笑：&ldo;我和他之間，就不說了。&rdo;&ldo;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呢？&rdo;顧淮話語微滯，白冉雙目乾淨清透，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就是揉不得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