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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傾瀉進來,一瞬間刺得白冉有些睜不開眼,用手擋著。顧西祠見此,又拉攏了一部分,曬不到白冉。&ldo;我想喝水。&rdo;出口,聲音都是沙啞的。白冉愣了愣,顧西祠也愣了愣。顧西祠反應比白冉快,答了一聲,尷尬著,給白冉端了一杯水來,白冉就著他的手,一杯水都喝乾淨了,嗓子裡的那股子乾涸終於壓了下去。白冉不好意思,顧西祠也有點不適應。兩個人都不去看對方的眼睛。喝了水,白冉咬唇道:&ldo;我要穿衣服。&rdo;&ldo;我出去?&rdo;白冉閉眼:&ldo;這隻有睡衣,我的衣服在三樓。&rdo;頓了頓,聲音更低,&ldo;我房間。&rdo;顧西祠懂了。手忙腳亂的,總算有了衣服,白冉在二樓洗漱一番,換了衣服。清醒了,全身都是綿軟的,擦頭髮時,白冉看著鏡子,雖然還是認識的那張臉,但是眉角眼梢,總是透出一股子羞澀媚態,是以前不曾有過的。這是,顧西祠帶來的變化。一想到對方,連呼吸都熱了幾分。痛是痛,但那種感覺,是白冉沒有體驗過的。以前不理解,白冉活到今天,終於懂了,故人說的水乳交融、抵死纏綿是個什麼狀態,想著想著,臉頰翻紅,白冉低頭,只擦頭髮上的水。白冉動作慢,顧西祠來敲門,話說的有些侷促:&ldo;你還好吧?需要我……拿什麼給你嗎?&rdo;帶著平時罕見的生澀。話問完,門開啟了,白冉聲音輕,有點像是撒嬌:&ldo;擦頭髮。&rdo;不多時,白冉抱著膝蓋坐在顧西祠的地毯上,垂著頭。顧西祠拿著吹風,給白冉撥著頭髮吹著。做事就像是他畫畫一般,極為細緻,安靜中,吹風機呼呼的響,白冉卻不感覺有熱風燙著自己。顧西祠想了好久,吹的半乾,說了第一句話。&ldo;張阿姨不在,回顧家幫我拿繪畫的東西了。&rdo;白冉詫異,抬眼覷對方一下:&ldo;嗯。&rdo;輕輕的一聲。他是怕她尷尬。&ldo;你今天下午要去節目組別墅,我幫你請了個假,晚上到就是了。&rdo;&ldo;唔。&rdo;&ldo;下午我陪你。&rdo;&ldo;好。&rdo;&ldo;你……有什麼想說的嗎?&rdo;顧西祠躊躇著,竟然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多歲,有點毛手毛腳的不知所措。這話問完,白冉抬頭起來。兩個人四目相對,顧西祠的無措被白冉看入眼,白冉周身的不舒服,剛才也被男人收入視線。白冉摸了摸鼻子,緩緩道:&ldo;是很痛。&rdo;顧西祠手微滯,有些無措。白冉卻笑了起來,像是一朵乍然盛放的花,不可方物。&ldo;不過我想,我昨天的安慰效果,應該加倍達到了。&rdo;臉有些紅,但是人也大方。和顧西祠認知中那個發光的璀璨女人沒什麼兩樣。他伸手去捏白冉耳垂,是不知何時留下來的小動作。白冉將頭歪了歪,靠在顧西祠的手上蹭臉,微笑。那放在白冉的耳朵上的手,看著乖巧的臉,又捏不下去了,改捏為摸,撫著白冉側臉,目光深邃且深情,看得白冉有些受不住。顧西祠聲音發沉:&ldo;過來,我抱下。&rdo;聽起來是命令的語氣,說出來卻意外溫柔。白冉笑著湊過去,男人將她摟在懷裡,白冉被他從背後圈在懷裡,男人的聲音耳語道:&ldo;很難受嗎?&rdo;白冉:&ldo;還好。&rdo;顧西祠默了默,緩緩道:&ldo;下次就好了。&rdo;白冉說不出話,臉更紅。顧西祠低低笑起來。笑過,又莫名晦澀說了一句:&ldo;謝謝。&rdo;白冉心頭一動。顧西祠將臉埋在白冉的肩頭,重複道:&ldo;謝謝。&rdo;聲音沙啞,像是在沙子上翻過的粗糲,環著白冉的手臂將她箍得死緊,彷彿她是他什麼重要的人一樣。白冉後知後覺,他謝的,應該是昨晚自己安慰他的那些話。抑或,自己為他的憂慮。白冉說不出什麼,只將手放在顧西祠的手上,兩個人順勢手交握在了一起。依偎著,像是大千世界的小小光點,互相汲取著那一點點溫暖。&ldo;我會陪在你身邊的。&rdo;白冉最後道。陪他度過這段艱難的時期。不管是公司也好,還是爺爺。她都會在的。而這句話,也算作相識以來,唯一一句來之不易的承諾。須臾,顧西祠沉聲:&ldo;好。&rdo;下午在家裡度過,顧西祠做了一頓飯,驚到了白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