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這裡她既也要靜養三日,那隨本侯回逍遙侯府靜養三日也不耽誤買賣不是嗎?&rdo;楚懷安開口打斷老鴇的話,用摺扇輕佻的挑起溫陵的下巴:&ldo;陵兒覺得可好?&rdo;他拿出平日撩撥姑娘的輕浮痞氣,與之前截然不同,那目光露骨又曖昧,瞬間叫溫陵羞紅了臉,眼底露出迷茫,只隨著他的問題道:&ldo;陵兒覺得甚好!&rdo;聲音柔柔怯怯,倒是完美的演繹了一場郎有情妾有意的戲。老鴇也是被楚懷安驚著了,楚懷安這些年在攬月閣什麼樣,她心裡能沒有數?這麼多年閣裡就沒一個能入了他的眼,承了他雨露的人,今兒突然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還要帶回家裡去,這也未免太反常了。可楚懷安既然親自開口要了,老鴇也不能攔著不放人,只能賠著笑道:&ldo;侯爺喜歡就好。&rdo;說完又反手在溫陵臀上用力拍了一巴掌:&ldo;到了侯府好生伺候侯爺,別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仔細你的腦袋!&rdo;警告完,老鴇點頭哈腰的將三人送出門,閣裡的夥計還體貼的準備了馬車。待三人上了馬車離開,老鴇沉下臉回到閣裡,隨手招了個夥計到身旁耳語:&ldo;立刻回去告訴少爺,侯爺從咱們這兒提了個丫頭走。&rdo;夥計聽完,身影很快閃入後院不見,老鴇又看向人來人往的門口,抬手捏了捏眉心,總覺得這年過完沒有要開春回暖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冷了。且說楚懷安三人坐著馬車回了逍遙侯府,剛下馬車,就看見來送禮拜訪的人被管家溫言軟語的勸出來。那人垂著頭顱本以為要失望而歸,不期然看見楚懷安回來,立刻興沖沖的跑過來見禮:&ldo;下官拜見侯爺!&rdo;這人看著不過四十出頭,身上穿著淺灰色官服,頭上戴著方方正正的烏紗帽,帽簷中間鑲著一顆烏黑的玉石,折射著光,成色中上,是內務局統一定製的,不過是個七品縣官。這幾日來侯府拜訪的人很多,這人卻是第一個把官服官帽都穿戴齊整的。&ldo;嗯?你是……&rdo;楚懷安疑惑了一聲,伸手將人扶起來,對著這人的老臉看了半天終於恍然大悟:&ldo;原來是李勇李大人,好久不見!&rdo;楚懷安那句好久不見只是客套,那李勇卻當了真,認真道:&ldo;侯爺日理萬機,這幾日總不得閒,下官又只有這幾日才能回京,自是難以與侯爺見面。&rdo;&ldo;無妨無妨,李大人不在京都,令郞與本侯卻是十分交好,半個時辰前令郞還買了個花魁送給本侯呢!&rdo;楚懷安毫不介意的將方才的事說出來,更像是顯擺一般,守在後面的管家聽得老臉一抽,這才初三就去逛勾欄院,真是不像話!老管家尚有禮義廉恥之心,那李勇卻是半點也無,頗為欣慰的笑起:&ldo;那是應當的,侯爺喜歡什麼,儘管告訴犬子,下官定讓犬子想法子給侯爺弄來!&rdo;&ldo;那是自然!&rdo;楚懷安說著拍了拍李勇的肩膀,李勇像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恩賞,滿臉泛起紅光,搖頭晃腦起來,拉著楚懷安話家常一般嘮叨起來,楚懷安也不嫌煩,勾唇聽著,然而直到李勇說得口乾舌燥,也沒讓他進屋喝一口茶。把自己縣衙後門年底一條狗生了七隻小狗的事說完,李勇終於沒話說了,見楚懷安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李勇一拍腦袋瓜,又從袖袋裡摸出一個黃花梨雕刻的小木盒,木盒不算長,頗有點像裝簪子髮釵的。&ldo;這些是孝敬侯爺的,還請侯爺笑納!&rdo;李勇討好的說,有些渾濁的眸底閃過一絲肉疼,楚懷安倒是沒什麼反應,這小木盒無論是用料還是做工都並不精緻,想來裡面裝的也不是多好的東西。這般想著,楚懷安直接當著李勇的面開啟木盒,讓人驚訝的是,裡面裝著厚厚一卷銀票。銀票的面額尚未可知,可光看這厚度,也不是小數目。看清是銀票,楚懷安掀眸看了李勇一眼,李勇以為他這是喜歡,當即擺擺手道:&ldo;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權當是恭賀侯爺接任昭冤使的賀禮了!&rdo;一個七品縣官,每月俸祿不過幾十兩,一年的俸祿也就幾百兩,剛剛在攬月閣那位李公子競買溫陵的面紗出手就是五百兩,這木盒裡的銀票少說也得上千兩,這父子兩竟都覺得只是一點小心意。蘇梨心底驚愕,面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楚懷安合上木盒,臉上終於露出會心的笑:&ldo;李大人治理有方,去年政績做得一定非常漂亮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