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很多鞭子的獄卒累得哼哧哼哧的喘氣,兩人卻連哼都沒哼一聲。&ldo;大人,這兩個人的嘴太硬了!&rdo;獄卒喘著氣說,安珏吐了嘴裡的茶梗起身走到兩人面前,餘光覷了一眼獄卒手裡裹了一層血漿的鞭子,唇角浮起獰笑:&ldo;果然是陸國公手下的人呢,真硬氣!&rdo;&ldo;國公府府規森嚴,草民雖不曾飽讀詩書,卻也知道不可違法亂紀給國公府抹黑!&rdo;王武低聲說,聲音沙啞已是虛弱異常。&ldo;原本還想打碎你們這身硬骨頭,把你們抬到議政殿做個人證的,沒想到你們這麼不識抬舉,也罷,既然你們不想活,那本官便做做好事,送你們早登極樂,也免再受這些皮肉之苦!&rdo;安珏遺憾的搖搖頭,從袖袋中拿出兩張早就寫好的證詞展開。&ldo;這是什麼?&rdo;王武警覺的問,安珏抓著他那隻完好的手,在其中一張證詞上按了一個血手印。&ldo;沒什麼,就是國公大人窩藏重犯陸戟,唆使刁奴在昭安樓縱火,卻借天雷掩飾罪行的證詞罷了!&rdo;&ldo;胡說八道!&rdo;王武怒吼,胸腔劇烈的起伏,密密麻麻的傷口崩裂,血湧得更兇,他像是不知道痛,只盯著安珏一字一句辯解:&ldo;大人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rdo;原本早就昏迷不醒的王安努力睜開眼睛,低低地附和:&ldo;你這是陷……害。&rdo;&ldo;陷害?你們馬上就要變成死人了,出了這道門還有誰敢說這證詞是假的?&rdo;安珏篤定地說,已是勝券在握。他拿著第二份證詞,抓著王安的指骨在上面按了一枚指印。&ldo;陷……害!&rdo;王安喉嚨湧出低吼,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血從喉嚨湧出,安珏並不理會,把證詞揣進懷裡,抬手抓著王安的脖子輕輕一擰。咔的一聲輕響,王安沒了聲音。&ldo;戕害忠良,安家祖魂難安,你們會遭到報應的!&rdo;王武說著吐了安珏一臉血,安珏抬手抹了一把,掐住王武的脖子,卻沒急著擰斷,不懷好意的湊到王武耳邊說了一句:&ldo;這話,等陸國公那個老不死的下來以後你再跟他說吧!&rdo;回應他的,是頸骨斷裂的聲音。收回手,安珏愉悅的笑起,極有耐心的擦掉臉上的血跡,門口突然傳來兵刃相擊的聲音。安珏眉頭一皺,提步走出大牢。牢外的情況一片混亂,軍情處的人全都被逼到大牢外面,正舉著刀和一群御林軍對峙著,而這些御林軍後面,是穿著昭冤使朝服,身形修長的楚懷安。&ldo;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rdo;安珏冷著臉問,他前腳才搜查了國公府,楚懷安後腳就帶著御林軍來圍了他的軍情處!&ldo;安大人,本使也是奉旨辦案,豈料你們軍情處的門不好敲,本使不得已,只能用了一些非常之法。&rdo;楚懷安漫不經心的回答,他用的是&lso;本使&rso;,強調的是自己昭冤使的身份。&ldo;非常之法?我看侯爺更像是要帶兵把我這軍情處當成土匪窩給剿了!&rdo;安珏憤恨,說出來的話透著股咬牙切齒的狠勁。楚懷安贊同的點點頭:&ldo;若是安大人再晚出來片刻,本使也正有此意。&rdo;&ldo;……&rdo;論顛倒黑白耍賴皮的本事,安珏終究還是要輸楚懷安一籌。他狠狠地咬牙,咬得腮幫子都發疼:&ldo;侯爺說是奉旨辦案,如此大動干戈是要辦哪樁離奇大案?我軍情處除了兩個縱火犯,可沒有別的案犯,此案貌似不在侯爺的許可權範圍內吧,你今夜帶兵強行來要人,莫不是想假傳聖旨,假借辦案之名劫獄?&rdo;三兩句話,安珏就把自己置於制高點,陷楚懷安於不利之地。楚懷安毫不慌張,甚至還附和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分讚賞:&ldo;安大人做了閹人以後,這嘴皮子倒是利索了許多。&rdo;楚懷安的語氣溫和了些,安珏以為自己猜中了楚懷安的意圖,不由又恢復了幾分氣焰:&ldo;侯爺,我這軍情處雖不比大理寺,那也是正正經經的牢獄,你若是果真要劫獄,就算有老侯爺留下來的帝王鞭護著,也會被治個重罪吧?&rdo;&ldo;安大人無故從國公府拿人,以本侯的性子的確做得出劫獄這種事,但今日本侯是以昭冤使的身份來的,本使前來是要捉拿謀害皇親國戚的案犯!&rdo;楚懷安斂了表情,輪廓緊繃成冷銳的弧度,眼神凌厲的看向安珏。&ldo;謀害皇親國戚的案犯?案犯如今身在何處?&rdo;安珏沉著臉問,看著周圍的御林軍,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