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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爺……這人曾搶過十幾個山下的女子玩弄至死,如今怎麼處置?”

張德勝問得漠然,絲毫不為這樣的人感到同情。

就這樣的貨色,白日裡倒還敢肖想太子妃,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霍裘冷然一望,極淡地道:“挖了眼睛丟去山口喂狼吧。”

說罷,他就起身出了書房,邊走邊問:“將柳韓江一家安置在哪了?”

全安立刻道:“殿下,這宅子分東西兩邊,娘娘住在東邊的悠曲閣裡,而柳先生一家就被安排在了西邊。”

丫鬟婆子在前邊提著燈籠,在黑暗裡發著幽幽的光,霍裘腳下的方向一變,直直朝著東面的方向去了。

全安頓時心裡有了數,主子爺這是要宿在太子妃房裡了!

而霍裘到的時候,悠曲閣裡尚還點著燈,正巧安夏從裡面出來,見了他急忙行禮。

“你們娘娘可歇下了?”霍裘半邊的臉籠在黑暗裡,瞧不清神色。

“回殿下,娘娘才歇下,可要奴婢去喚醒娘娘?”

“不必,都下去吧。”霍裘一揮衣袖,就遣退了屋裡屋外伺候的人。

方才在馬車上她就有些犯困,算算時間也該好好歇會了。

雕花的大床上垂下層層床幔,霍裘負手站在床邊,隔著床幔看見床上隆起的一小團,將錦被全裹在自己腰間,露出兩條藕白的玉臂。

看著看著,霍裘就皺了眉,原因無他,唐灼灼一個翻身,露出窈窕有致的腰身,身上就裹著薄薄的一件中衣,明兒個起來又得喊頭疼。

這是什麼習慣?

他伸手掀了床幔,將嬌嬌小小的姑娘攬在懷裡,才要伸手勾了那一床被子,就見她睜開了眼。

唐灼灼面色紅潤,眼裡的笑意盈盈,哪裡有半分才睡醒的模樣?

霍裘身子微有一僵,旋即輕聲呵斥:“胡鬧!”

說是這樣說,但還是將人輕輕放在了軟枕上。

唐灼灼吃吃地笑,眼裡流轉著媚色,沒骨頭一樣地靠在墊子上,聲音又嬌又甜:“誰叫殿下總歡喜偷看?”

霍裘被這小嬌氣包扯了腰間的玉帶,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撩人得很,他忍了忍,啞聲警告,眸色都深了不少:“還敢撩撥?”

這小東西就是沒挨收拾夠。

唐灼灼與他捱得愈發的近了,末了微涼的小手撫上男人冷硬的面龐,聲音勾人。

“妾頭疼得厲害,殿下給揉揉。”

霍裘胸膛震動幾下,低低笑出聲來,這一笑,屋子裡的旖旎氣氛就消散開來。

唐灼灼自顧自挪到他的大腿處,抬眸就能瞧見他俊朗的面龐,施施然閉了眼,一副任他伺候的享受模樣。

霍裘越瞧越稀罕,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算準了頭痛自己就捨不得動她,天真得很。

霍裘的手指冰涼,摁在唐灼灼的眉心處更是酥酥麻麻的又涼又舒泛,她低低地喟嘆出聲,緩緩掙了眼睛道:“妾倒是有辛叫太子爺伺候一回,若是叫京城貴女聽得了,又得嫉妒得眼紅了。”

霍裘隨著她的話嗯了一聲,隨後問:“此話怎講?”

說起這個,唐灼灼來了興致,揪著他的腰間掛著的香囊把玩,道:“殿下不知道,聖旨才下來那會兒,不說那些貴女們,單單是妾的兩個遠方表妹,都是明裡暗裡的笑話呢。”

霍裘任她把玩片刻,勾過錦被將她裹起來才問:“笑話什麼?”

做他的太子妃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

霍裘深深皺眉。

唐灼灼張嘴欲言,不知想到什麼又默默地閉了嘴,垂下眸子訕訕道:“也沒什麼,不過是笑妾長著一張好皮囊蠱惑君心罷了。”

當初的事情別說別人笑話了,就是她自己也險些信了。

那時她自己一顆心都在王毅身上,巴巴的等著及笄了,豈料等來這麼一張賜婚聖旨。

在外頭人看來,自然是她上趕著傍上了太子這麼一棵大樹,可在她聽來,難免委屈。

“外人之言,何必當真。”霍裘撫了撫她烏黑的鬢髮,疼惜得很。

唐灼灼睜開眼眸,琉璃色的杏眸熠熠發光,她不動聲色換了個話題,問道:“殿下,怎麼這次帶著柳先生一家來了?”

霍裘長指輕敲床沿,緩緩道:“西江事亂而多,孤需要柳韓江替孤出謀劃策,因為上次行刺的事,他對夫人和孩子放心不下,孤想著就一併帶了過來。”

唐灼灼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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