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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脾氣也好,他陪著她慢慢地磨,總要叫她將一顆心收回來!

一想起方才無意間碰到她的手,冰涼且輕微顫抖,還有她額上那層薄汗,霍裘猛的閉上了眼。

“柳韓江現在何處?”

張德勝也跟著斂了臉上的笑意回:“殿下,柳先生才回了您在郊外給他置辦的宅子裡,許是去看夫人小姐去了。”

柳韓江寵妻女之事被傳得極盛,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霍裘揉了揉眉心,“再派些人去將人保護好,萬不可疏忽了。”

若是柳韓江家人出了些什麼事,以他那個性子,只怕是不可能再為自己效命了。

而與此同時,宜秋宮也有些熱鬧。

安夏一邊給唐灼灼解下發髻,如瀑的青絲灑落,帶著淡淡的幽香叫人聞了骨子都要酥了一邊,唐灼灼以手托腮,瞧著鏡中唇紅齒白的人,笑得開懷:“真好看。”

紫環和安夏對視一眼,無奈地搖頭。

這幾日太子妃就是這樣的性子,時常痴迷自己的美貌,起初她們還跟著誇讚幾句,到了後頭只有跟著笑的份。

這位還未入東宮的時候就是京都頗負盛名的美人兒,相貌如何,自不用說。

“娘娘,您先前怎麼不留在正大殿呢?”

唐灼灼抿了抿唇,褪下了自己手中的玉鐲,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道:“明日皇太后的生辰,得趕著早起呢,本宮也倦了,你們退下吧。”

安夏還想說什麼,被紫環扯住了袖子,只好退了下去。

外頭夜色如涼水,唐灼灼從喉間低低地發出一聲輕笑,神情既嬌且媚。

霍裘懂她的心思。

第二日一早,還沒等安夏進來,唐灼灼就自己睜了眼。

她坐起身來,撩開輕薄的床幔,瞧到外頭還是烏青的天,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手指頭輕點窗框上擺著的插花瓶,冰涼的觸感讓她溫熱的手指往回縮了一下。

原本皇太后的生辰該在三月之後,但瓊元帝聽了欽天監的話,定在了今日。

那麼今日,註定了該有一陣暗波湧動。

時隔四年,唐灼灼再次穿上太子妃的朝服,心情一時間有些微妙,但又只是一瞬間,就將眼底的異樣壓了下去。

霍裘到了。

男人步履生風,李德勝一面替他掀了那面瑩白的珍珠簾,一面吩咐人去傳膳。

唐灼灼抿唇,也知他這是還沒用過早膳就來了。

“殿下來得竟這樣早?”她略一挑眉,杏眸了像是蘊了一夜的水霧,又好似藏了諸天的星辰,笑容明豔得像是寒冬臘月裡抽出的第一枝梅。

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霍裘微微一頓,不動聲色闔了眼,將眸子裡那一潭幽深莫測的情緒掩住,“恩,怕你起不來。”

唐灼灼站直了身子任由安夏擺弄,面上卻是極不服氣地小聲嘀咕:“我哪裡有起晚過?”

這話一出來,就是安夏的面色都不太自然了。

太子妃起得晚的事在東宮並不算個秘密,就因為這個,殿下還特意吩咐下頭的良娣侍妾若無事可不用早起來請安。

唐灼灼的目光頓在了安夏從庫裡拿出來的一套紅寶石頭面上,過了片刻,又伸手拿起了妝奩盒裡的一隻羊脂玉,眉心輕蹙有些犯難。

霍裘正坐在厚實的黃梨木椅上,見她半天不動,開口問:“怎麼了?”

唐灼灼轉過身來,袖口處大朵的繡金線牡丹花襯著她玉白的手腕,就連她面上那顆淚痣也越發的嬌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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