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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請師姐過來,就是覺著這事不大尋常。”

葉氏無奈地攤攤手,嘴角噙著一抹苦笑,與唐灼灼對視一眼,才開了口:“想來娘娘也應當知曉師父的一些舊事。”

唐灼灼身子微僵,而後從躺椅上慢慢坐起身子,目光漸漸凝實。

她與葉氏說是江澗西的弟子,實則相處下來倒更像是兄妹,那人睿智,風趣,將一身所學交給她們,行事如風放蕩不羈。

唐灼灼被送到廟裡時十三歲,正是青蔥嬌縱的時候,卻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纏綿病榻,整日裡連房都出不了。

唐府裡請來的大夫皆道她在孃胎裡時就傷了根,活不過二十歲,眼瞧著越長大身子越不行,唐家人只好將她送到了寺裡安置,祈盼菩薩福澤庇佑,大難不死。

菩薩沒遇到,倒是偶然在後山遇到了翻牆摔倒的江澗西,他一臉不羈笑意,人前又是一副再君子不過的面貌,絲毫不將她的身份放在眼裡。

一日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她捂著胸口癱倒在地上,再醒過來時江澗西隔著一張珠簾在替她診脈。

雨夜闌珊,他笑意依舊,甚至有些寒涼,起身氣定神閒地笑:“小丫頭身子太差了,活不過多久了啊。”

唐灼灼眸光閃爍,從回憶裡抽身,邊踱步邊道:“江澗西的那個姐姐?”

見她直呼江澗西名字,葉氏忍俊不禁,點頭又搖頭,寬慰道:“娘娘也不用憂心,他什麼樣的頭腦?斷然不會沒頭腦一樣的與殿下作對。”

等葉氏回去,唐灼灼在搖椅上搖了半晌,在日落之時淺淺地睡了過去,眼下的一團烏青在她雪白的膚色上顯得格外惹眼。

夜色如水,霍裘從書房出來,心裡有些煩亂,本想著吹吹風清醒一下,腳卻像有意識一般到了宜秋宮。

兩月前,他踏進這宮裡時也是這樣美的月色,只是當時心情卻與此時天差地別。

她躺在外間的搖椅上,身子上蓋著一層薄薄的絲被,外頭蟬鳴聲陣陣,她睡得極不安穩,幾次眉心都微微蹙起,一動身子,被子就滑落到腰下位置,露出極窈窕的曲線。

霍裘眼底沁出笑意,問伺候的人:“你們主子用過膳了沒?”

紫環搖了搖頭,道:“娘娘一整天就只用了些糕點,午膳擺上來都沒動筷子。”

霍裘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傳膳。

唐灼灼才從一個夢境掉到另一個夢境,手腕一動,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聞出些龍涎香的味道,睫毛煽動幾下,施施然睜開了眼。

男人劍目狹長,極其俊朗,她才睡醒,脾氣有些大,頓時聳了聳鼻子揪住他杏黃色的蟒袍,將腦袋埋在他胸膛,甕聲甕氣地問:“殿下怎麼來了?”

霍裘不理會她小小的討好,皺著眉將人挖出來,食指如鉗抬起了她的下顎,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左臉頰上那道疤上。

褐色的疤已脫落,露出粉紅的嫩肉,這嬌氣包極其愛美,日日要拿東西遮了去,稍覺不如意就要鬧騰一會。

“再過幾日,這疤便可徹底消了。”

他使人送來的都是東宮最好的去疤藥,加上她自己也使了法子,這疤癒合得十分好,並不會留下印記。

霍裘這才鬆開了手,任由她哼哼唧唧地賴著不起,被這磨人精纏得久了,就再不會受她蠱惑心軟,撥弄了一下她手腕上的銀鈴,冷聲道:“一日未曾用膳?”

唐灼灼縮了縮脖子,忌憚他的語氣,低聲抱怨:“回了宮有些不習慣,總覺著御膳房做的東西沒有妾外頭請的大廚做的好。”

霍裘摁了摁有些發痛的眉心,“嬌嬌請的廚子會做什麼?糕點?!”

這小東西不肯好好用膳,糕點倒是吃了不少,只是一點兒肉也沒長,瞧起來反倒是瘦了許多,站在風裡簡直就要被吹跑。

本來身子就不大好,藥膳也得每每哄著給了好處才喝,一個不開心簡直要委屈一天,越寵越嬌縱,從前沒個太子妃的樣,現在更沒有!

他嘆了一口氣,索性不和她商量,直接將人抱在凳上,見她還想掙扎,沉了臉警告:“再想鬧騰,一月別想吃著軟糕。”

唐灼灼癟了癟嘴,一雙杏眸裡媚色點點,微微眨一下就如蝴蝶煽動進了心底,霍裘見她終於老實下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想將她揉進骨子裡,這麼一想,又彎腰將小女人輕鬆勾到了懷裡。

唐灼灼漫不經心抬頭望他一眼,男人面上雖帶了笑意,那雙眼裡卻藏著別樣幽深的情緒,她仰頭問:“何人惹了殿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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