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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裘知曉她心底想法,攏了攏她的中衣,將那白得耀眼的肌膚擋住,一字一句道:“嬌嬌且放心,涉及此事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他最不能容忍之軟肋為自己而受傷,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太子殿下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唐灼灼這才掩下眼底的暗色,哼哼唧唧催著男人去了隔壁的屋裡。

等他一走,她臉上的笑容就倏爾消失,將伺候在外頭的安夏和紫環叫了進來。

兩人的眼眶都有些發紅,還是紫環最先牽強笑著出聲:“娘娘,可要吃些什麼?殿下都吩咐人一直熱了備著,是要桂花糕還是糖棗兒?”

這兩樣都是她愛吃的零嘴,只可惜太子殿下發了話,明令規定一天只能吃一兩塊,時常饞得她心尖癢癢。

如今她受了傷倒是大方了。

唐灼灼早先觀察過了,屋裡四周的銅鏡全被撤走了,一面也沒留下。她吸了一口氣,指了指臉上的疤,垮了一張小臉道:“拿面銅鏡進來。”

安夏與紫環對視一眼,皆是搖了搖頭,看著腳尖道:“娘娘,殿下吩咐,您臉上的傷痊癒前,不得在屋內掛鏡子。”

唐灼灼斜躺在軟枕上,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子?”

紫環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安夏扯了一下,後者跟在唐灼灼身邊的時間更久,也更瞭解自家主子的性格。

只怕見不到傷口的樣子,主子才要更傷心呢。

(二更)

安夏拿來的鏡子是她往常最喜歡的一塊兒, 是西邊進貢上來的水銀鏡, 照人格外的清晰, 鏡邊兒鑲著幾顆碩大的寶石,熠熠生輝,還是她從霍裘那磨了許久磨來的。

細細一想, 太子殿下屋裡稀珍物件兒,十之五六都進了她的箱底裡。

這般寵愛, 當真是叫京都貴女羨慕紅了眼睛。

唐灼灼靠在軟墊上邊, 手裡拿著那面水銀鏡, 裡頭照出來的人眉目依舊,只是那條疤盤踞著將那份盛極的美感破壞得淋漓盡致。

她手指頭有些細微地抖,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抬眸面上隱有笑意,問安夏道:“來給本宮診治的是哪位太醫?”

安夏不明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答:“回娘娘, 是李太醫,就是想和您學針灸術的那個。”

唐灼灼咧嘴無聲一笑,將手頭的水銀鏡丟到一邊兒,倒在綿軟的床榻上不做聲, 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難以接受, 也沒有哭鬧,安夏不放心輕手輕腳掀開簾子一瞧, 人竟是睡著了。

隔壁的廂房裡,霍裘淨了面, 又成了那個清冷自律,再是冷漠不過的太子殿下,只不過此時此刻,他劍眉深皺,長指輕摁眉間,面露疲憊。

李德勝將安夏帶進來,笑著道:“主子爺,娘娘已睡下了。”

霍裘將手裡把玩的佛珠丟到桌上,抬眸問:“哭了沒?”

安夏搖了搖頭,道:“娘娘照了鏡子就躺下了,這會子已經睡著了。”

霍裘揮了揮手,讓人都退了下去。

李德勝咋舌,好嘛,主子爺瞧不得那位主兒的淚珠子,那位倒是好,自個兒睡得挺香。

屋裡燻著安神的檀香,霍裘皺眉沉思,片刻後豁然起身,直直到了悠曲閣裡,二話不說長袍一撩,摟著那嬌氣包倒頭就睡。

片刻後,唐灼灼自黑暗中緩緩睜眼,將手心裡攥著的那兩顆渾圓丹藥送進嘴裡,香甜的滋味漫開,她眯了眯眼睛,往男人身上蹭了蹭,感受到他一瞬間極不自然的僵硬,笑得無聲。

她聲音十分小,帶著某種得意的笑,摸上男人堅毅的面龐,最後摩挲他冰涼的唇瓣,將手心裡一顆白色的丹藥送入他嘴裡,兀自嘀咕,“這是最後一顆了,再沒有別的了,殿下若是再不愛惜自個兒身子,妾也沒法子了。”

男人身子火熱,動也沒動一下,任她所為。

直到天方亮,唐灼灼是真的睡著了,霍裘才緩緩睜開了眸子,眼底的血絲消減不少,他翻了個身想將有些麻的手臂抽出來,才一動,枕在上頭的嬌氣包就不耐地皺眉,細聲細氣地哼。

霍裘止住了動作,將她攬得更緊一些,最後想想,實在是氣不過,伸手捏了捏她挺翹的鼻樑,聲音低沉溺寵:“就是個小騙子。”

盡知道騙他。

唐灼灼這一覺睡得有些久,起來的時候已過晌午,天邊起了一些霧,陽光並沒有出來,旁的地方還好些,可山裡就顯得溼冷了些。

她手上臉上用的藥都是極好的,手上的細微劃痕已接近消失,就連臉上的那道大口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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